已然不清,一進門就摔倒在地上。
白母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又是生氣,上前費勁扶起兒子,嘴裡叨咕:“怎麼喝這麼多呀,你不要命了你。”白既明根本聽不見她說的是什麼,只覺得胃部一陣痙攣,幾步奔到廁所裡,對著馬桶吐個沒完。
白母瞪向丈夫:“你還愣著幹什麼啊?快點拿杯水來。”白父也心疼了,一邊走一邊埋怨:“還不是怨你呀。”
“那他做錯了,我當媽的說兩句都不行啦?”白母有些後悔,但仍是嘴硬。
“你說的那叫什麼話呀,我都聽不下去了。”白父端著水杯,兩個人嘀咕來嘀咕去。手上也不閒著,又拿毛巾給兒子擦臉,又遞水給他漱口,最後扶著白既明躺到床上,脫下外套鞋子,安頓好了。
白既明腦子裡混混沌沌,覺得自己似乎回了家,可身邊人晃來晃去,說的話一句聽不清。胃裡鈍鈍地抽痛,猶如有一把火在裡面燒。他渾身熱得難受,好像血管都要爆裂開,嘴裡只是發乾。白父喂他喝了點水,沒想到引起一陣反胃,全吐了出來。
白母摸摸白既明的身子,熱得發燙,額頭卻滿是虛汗。不禁有些心慌,對白父說:“不會是酒精中毒吧,要不去醫院吧。”
“去什麼醫院。”白父心裡有數,“你消停點吧,沒見過喝多的人哪?安安穩穩睡一覺就好了。”
可是白既明根本安穩不下來,翻來覆去在床上打滾,低低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麼,一臉痛苦難耐的神情,或者將臉埋在枕頭裡,壓抑地啜泣。
白母給他餵了果汁、蜂蜜水、讓他含著薑片,可是全都不管用,喝什麼吐什麼。弄得二老束手無策,只能將毛巾用熱水沾溼了,給他擦擦臉。
這邊手忙腳亂折騰一氣,那邊電話鈴卻響了。白母在床邊照料白既明,白父去接電話,竟是廖維信。
廖維信每天都和白既明通電話,誰知大年初一打了一天都沒人接聽,晚上再打還是如此。他心裡打了個突,可又想起來當初白既明突然回家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情形,又自失地一笑,覺得自己太過緊張了。說不定白既明正忙著和親人過年,沒時間接聽;也有可能外面鞭炮聲太大,沒聽見鈴聲;更說不定這個稀裡糊塗的小壞蛋,根本就是忘了帶電話。
沒想到,大年初二再打,仍是如此。廖維信有點擔心,按道理,這麼長時間,就算白既明不接聽,也會打過來才是。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撥打了白家的固定電話。
白父一聽是廖維信,就嘆了口氣。廖維信先拜個年,然後才問:“叔,既明在家嗎?”
“啊,在。但是喝多了,正在床上躺著呢。”
“喝多了?!”廖維信一聽就從椅子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