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既明大度地不和他計較,拉過廖維信的手掌,和自己的對上。兩個人的手差不多大,但是廖維信手心都是繭子,要粗糙得多。
白既明裝作漫不經心地問:“維信,你說,我們會幸福嗎?”
廖維信擺弄著白既明的手指,隨口答:“我們現在不就挺幸福嗎。”
“那我們會幸福下去嗎?”
“只要你別太彆扭,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廖維信笑。
白既明不再說話,臉緊緊貼在廖維信胸前,閉著眼睛聽他平穩的心跳,兩個人就這麼睡著了。
難過
最愛你的人是我
你怎麼捨得我
——黃品源《最愛你的人是我》
廖維信這一天過得可不算太順利。一是本來早已談妥的合作專案,對方突然變卦;然後是樓盤招標失敗,一個多月的努力全部白費。生意成不成倒無所謂,只不過辛辛苦苦的準備,不被人認可,讓他有點沮喪。緊急召開會議,總結經驗教訓,找出問題和不足,然後又對已經竭盡全力的下屬給予鼓勵。
等他走到停車場,才發覺是晚上七點多了。忙拿出手機給白既明打電話,手機卻已沒電。他略一沉吟,決定直接開車回家。
白既明晚上4點半下班,坐公車近一個小時。通常這時候,晚飯都已準備好了。他的應酬少得可憐,是絕對的居家好男人。因此,當廖維信在樓下看到家裡漆黑一片,心裡咯噔一聲。
一種極度不好的感覺,牢牢牽扯住廖維信,他急匆匆鎖好車,幾步跨進電梯裡。
房門是反鎖的,表明白既明沒有在家。廖維信猛然想起那一個月之後,也是這樣突然的離去。廖維信摸出鑰匙,覺得自己手都在顫抖。好不容易開了門,“啪啪”按開了電燈。蒼白的燈光,讓廖維信有些眩暈。那一瞬間,廖維信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他很茫然而徒勞地在房間裡搜尋。臥室、洗手間、客廳、陽臺,沒有白既明的身影。
廖維信渾身發冷,他慢慢走到床頭旁,機械地拿起電話,按下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電話號碼。
一陣柔和悅耳的鈴聲,卻沒有人接聽。廖維信只覺得煩躁不安,拼命地撥打那個電話,一遍又一遍。直到第三遍,廖維信才聽出來,耳旁響的是有規律的“嘟嘟”聲,簡單的白既明連個彩鈴都不願意設定,那麼,那陣鈴聲是……
廖維信一抬頭,看到另一邊床頭上還在閃爍振動的小靈通。他翻到床上,這才發現白既明的東西好好地放在那裡。一身睡衣,鑲在鏡框裡的兩人的合影,手機底下壓著一張字條:給你打電話關機了,我回家一趟,等著我。
天!廖維信無奈地搖頭苦笑,一顆心徹底放到肚子裡。自己也太緊張,再有這麼一次,非得神經衰弱不可。沒辦法,誰叫他有前科,自己這算不算驚弓之鳥?廖維信有些好笑,隨手將字條扔回床頭。白既明不是s城人,老家在h市,這一走,沒個兩三天,估計回不來。好吧,老老實實等著就是了。
第一天倒還好說,胡亂睡了一宿,照常上班工作。一個白天,白既明沒有給廖維信打電話。他沒怎麼太在意。那個變卦的合作伙伴又反悔了,忙著和他談條件,這次連合同都簽好,免得夜長夢多。
晚上大家出去喝酒慶祝,廖維信總是要摸出手機看上一陣,白既明沒有來電話。
夜裡回家,房間裡冰冰冷冷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廖維信早早上了床,望著那個手機發呆。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仍然沒有來電話。
廖維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一陣鈴聲把他吵醒,他立刻從床上跳起來,伸出手拿過手機。是早晨的鬧鈴,不是來電。廖維信長出口氣,頹然地將手機扔到一邊,雙手用力搓了把臉,下床洗漱。
到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