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號稱體校酒頭,他要是酒精過敏,咱們得酒精中毒,哈哈。”
唐林也笑:“廖總對小白還是不熟悉啊,來來來,白既明,展現一下實力。”轉頭招呼服務員上白酒。
廖維信略顯愕然地看向白既明,他臉上一紅,有點窘迫。不過片刻已然平靜下來,接過服務員那瓶56°白酒,滿滿倒了一杯,對廖維信笑:“廖總,敬您杯酒。您要開車,請隨意,我先乾為敬。”毫不猶豫,一抬頭,那杯三兩多白酒已然入了喉,隨即手腕上翻,亮了亮杯底,酒店這邊一片叫好聲。
廖維信腦子裡亂哄哄的,也說不上在想什麼,機械地端起杯中飲料喝了一口,嘴裡苦澀。心裡湧上濃濃的失落,又覺得莫名的可笑。被白既明欺騙,自己卻連質問的立場都沒有。甚至可以說,那也算不得欺騙,不過是推脫的藉口而已。
但是,既明,你對我沒有真的,一點也沒有嗎?
正所謂寧落一群,不落一人,白既明既然已經開了頭,這酒就得一杯一杯敬下去,只不過不再是白酒。他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提著瓶啤酒,從桌子一邊開始,一個一個地倒酒乾杯,轉瞬間兩瓶啤酒已變成空瓶。杜子成只在一旁看著,也不上前擋酒,還打趣:“你多練練啊,我結婚的時候做伴郎正好,省得我喝。”白既明回身瞪他一眼:“到時候我不灌你就不錯了。”杜子成大笑。
酒可真是個好東西,剛才還互不相識、彼此拘謹的雙方,如今俱是面紅耳赤、稱兄道弟,已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白既明人長得漂亮,能喝,偏生脾氣又好,無論對方玩笑多過分,也只是微笑。而且,他剛才做培訓大家盡皆目睹,這樣有水平模樣好人本分的男人,實在太少見。
一個酒店女行政總監,開始偷偷問旁邊體校的女老師:“小夥子不錯啊,有物件沒?”
“人真挺好,就是家裡條件差點。他不是本地人,小城市的,沒車沒房子,當老師掙得又少,現在的女孩子多勢力,條件差一點都不行,太難。”
“我侄女挺好,170個頭,挺般配。父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什麼都不缺,就是想找個本分孩子。”
“嗯……就怕女方條件太好,小夥子還不得受氣啊?”
“他脾氣好,吃點虧怕什麼?”
廖維信握緊拳頭,燈光慘白,異常地刺眼。他看著白既明喝酒談笑、側耳聆聽、點頭應和,以前在他眼前展現的種種形態,如今一一在別人面前表露。想必其餘的那些,也會如此。
能不能有一點,哪怕只有一點,是僅限於兩個人之間的,就算只是回憶。
好吧,我承認,我嫉妒。
嫉妒那個能和你共同度過餘生的人。
無論,是男還是女。
偽裝
徹底愛一次
然後掩埋心底
痛苦?
用來證明自己還活著
——白既明
近十個人,除去廖維信杜子成開車,只喝了一瓶啤酒,餘下的一瓶白酒三件啤酒一掃而光。每個人都被酒精刺激得興奮莫名,唐林面對酒店人員的敬酒,連連搖手,說:“我可不喝了,再喝真多了。”看了一眼手錶,對廖維信說:“廖總,你們喝著,我還有事,得先走一步。”
廖維信和杜子成一同站起,和白既明等人一直送唐林到門口。
領導不在,那幾個體校老師都活潑起來,大家年齡相仿,也不用客套,便嚷嚷著要去唱歌。廖維信不出聲,只看著白既明。白既明皺眉:“太晚了,回家吧。”一個女老師捶他:“是不是男人啊你,才幾點你就嫌晚,總不去。”另一個嬉笑:“小白就這樣,欠虐,徵求他意見絕對沒戲,你得這樣……”上前一把扯住白既明衣領,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