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國就要完了,居然還有人想不通,想著救已經翻了的大船,只怕最後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路邊忽然傳來一個張狂的聲音。
範廣與平和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只見斜刺裡走出一個衣衫有些舊,頭髮也有些蓬亂的漢子來,看起來,似乎是個流浪漢。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要完了?”
範廣心直口快,不免面色一沉,問道。
“這大昌國吶,要完!”
流浪漢歪著腦袋,眼睛望著平和與範廣,說話聲音抑揚頓挫。
“你這是什麼話,你怕不是荊國派來的探子罷!”
範廣被這人激起火氣,忍不住發怒。
“等等,範兄。”平和卻攔住了範廣。
他觀察力敏銳,說話的這人,雖然看起來形象不佳,一對眼睛卻非常明亮。
而且,說的話,也似乎蘊有深意。
“這位兄臺。”平和拱手道,“為何同我等說這些話呢?”
“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們說話?非也非也。”
那流浪漢朗聲大笑。
“我只不過是自說自話罷了,你們卻自己往自己身上套,可笑,可笑!”
他這一下賴皮,平和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哈哈,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杯水救車薪,獨木力難支……”
流浪漢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搖頭一邊狂笑。
平和怎麼聽怎麼覺得他話裡有話,連忙面色一肅,向著流浪漢恭恭敬敬地道:
“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先生一定有事教我。”
那人卻不理他。
正在此時,路邊又來了一人,那人左手用油紙包著一個大雞腿,一邊啃一邊走了過來。
“喂,瘋子,回去吃藥了!”
黃思走到坐在地上的呂誠身邊,一手卡住他的脖子,說道。
範廣與平和都大吃一驚。
瘋子?
他們竟然和瘋子聊了半天?
只見呂誠揮舞著手臂,拼命地掙扎著,卻似乎怎麼都掙不脫拎住後脖頸的手。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吃藥!大昌國病了,為什麼要讓我吃藥?!”
呂誠大吼大叫著。
黃思拖著他,抬眼看了下範廣與平和。
“抱歉,我家瘋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平和還在震驚之中,呆呆地搖頭道:“無妨無妨……”
他怎麼聽都覺得,瘋子的話還是很有深意。
“哦對了,你是醫生吧?聽說是最近有名的神醫?”
黃思面無表情地問著平和,又指了指呂誠。
“你能治好瘋病嗎?”
“這……”平和猶豫一下,點頭道:“我試試看。”
他探手入懷中,握住紅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