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他來到庭院中的竹亭下，微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
傅知行坐下，倒了一杯酒，沉吟片刻，開口問道，“你找過顧允棠了麼？”
我搖了搖頭，“沒有。”
接著又補充道，“她是我第三個目標。”
傅知行眉頭微皺，“第三個目標？這是何意？”
我未作解釋，只是沉默。
他似乎也不在意我的回答，自顧自地說道，“若你再見到顧允棠，替我告訴她，我很想念她。”
聽到這話，我心中恍然，原來傅知行一直喜歡著顧允棠。
傅知行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不多時，已有了幾分醉意。
“我真羨慕你，有那麼多厲害的師父。每次你陷入危難，都會有人不計後果地幫你。”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醉意和酸澀，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映出那落寞的神情。
“不像我，包括我們整個傅家，想要達成點什麼都必須得付出代價。
就像如今這樣，我們遵守了當年的約定，三年之期到了之後爺爺就沒有再想過要繼續活著。
後來我千方百計地尋找長生辦法，直到遇到了後卿，他看中了後山的靈氣，在此修煉。
我不下百次求他收我為徒，他都沒有同意，今天遇到的你，卻三言兩語就動了心。”
“收個為徒也是有條件的，你當時在場不會不知道吧？”我有些不解地看他。
傅知行苦笑一聲搖頭，“那你又怎麼會知道，我想要守著傅家的這份家業，就這輩子都不能離開傅家山莊了。”
我心頭咯噔一下，有些同情地看著他。
“這就是你與後卿之間的交易？”
“對。”
傅知行的聲音充滿著疲憊，“交易達成後，我這十多年是真的沒有離開過山莊，有人找我看事，我也是透過地圖給他們指引方向，以前我不理解爺爺為什麼寧願活著也要失去自由，如今……”
他話沒有說完就沒再說下去。
但我也感受到了他的不愉快，話鋒一轉道，“你今年應該快四十了吧？”
“三十有七了。”
傅知行看我的眼神裡滿是羨慕，“十多年過去，我是越發蒼老，而你竟然跟十幾年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改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成仙了呢。”
“我雖然沒有成仙，但也不遠了，只要經住雷劫，突破修羅真身就能與天地同壽。”
“你們修羅就沒有弱點麼？”
我眸中的光忽然冷下，警惕心上頭，“你問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