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望著身邊那一堆堆雜亂無章的品牌方資料,只覺得煩悶不堪。他眉頭深鎖,眼睛裡滿是疲憊,像一隻被困在檔案堆裡的困獸。實在難以忍受這壓抑的氛圍,他伸出手在桌上那一堆東西里翻找手機,好不容易摸到手機後,便撥通了光頭的電話。
“喂,光頭,你正在幹啥呢?”徐雲一邊說著,一邊整個人向後靠在椅子上,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般鬆懈下來。
電話那頭傳來光頭那帶著明顯惱怒的聲音:“你辦個電話咋用了十多天?”
徐雲無奈地長嘆一口氣,抬起手揉了揉緊皺的眉心,聲音裡滿是疲憊地回答道:“我這兒都忙得暈頭轉向了,根本就抽不出空啊。上次喊你辦證來港市玩,你那證辦得咋樣了?”
光頭聽到這話,轉身走向放著證件材料的桌子,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回答道:“辦了,大概下週就能拿到了。”
徐雲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裡瞬間有了光彩,他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活力,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的某處,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的計劃在那裡徐徐展開,聲音也變得興奮且充滿活力:“那你這周先安排開一家餐飲管理有限公司,註冊資本就定在2000萬。等下週過來,我再把詳細的計劃給你說。”
光頭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眼睛裡帶著疑惑不解的神情問道:“股份這塊兒咋安排呢?”
徐雲眼睛微微眯起,右手託著下巴,輕輕摩挲著,沉思了一小會兒後,緩緩地說道:“你去問問老郭要不要吧,他要是想要的話,就給他20%,他不要,那咱們就全資。”
光頭應了一聲,然後關心地問:“你在那邊過得還習慣不?”
這半個月來,徐雲在港市的生活簡直如同在迷霧中穿梭,混亂又迷醉,用醉生夢死來形容絲毫不為過。早在半個月前,徐雲藉助楓的人脈關係,成功讓他在一家頗具規模的酒吧裡當上了調酒師。他還在爛鬼坊附近租了個小公寓,從此過上了日夜顛倒的生活。小虎對這種充滿新奇與挑戰的生活簡直是愛到了骨子裡,徐雲原本是打算讓小虎先工作幾天,然後再輪到自己去體驗體驗。
然而,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徐雲每天對著那一堆品牌方資料,哪怕心裡有再多的怨言也只能默默嚥下,更不敢提出更換工作之類的想法。
那是小虎做調酒師的第三個晚上,酒吧裡熱鬧非凡,仿若一個充滿奇幻色彩的小世界。剛一走進酒吧,那震耳欲聾的音樂就像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洶湧而來,瞬間將人淹沒,強烈的鼓點重重地撞擊著人的耳膜,彷彿要敲進人的靈魂深處。
吧檯前圍坐著形形色色的客人,調酒師就像技藝高超的魔法師在吧檯後面忙碌地穿梭著。各種酒瓶在他們手中上下翻飛,如同雜技演員手中的道具,時不時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酒精味,那味道濃郁得幾乎能讓人窒息,還夾雜著淡淡的菸草味和各種各樣香水混合在一起的複雜氣味,這種混合的氣味在酒吧裡瀰漫開來,讓人的大腦逐漸變得暈乎乎的,彷彿置身於一個充滿誘惑的旋渦之中。
小虎站在吧檯後面,他穿著一身整潔的調酒師制服,在一位外國客人的指點下,精心調出了一杯“血腥瑪麗”。他雙手捧著這杯酒,走到那位外國客人面前,說道:“先生,這是我為您特別調製的‘血腥瑪麗’,請您品嚐。”
就在這時,一位港市人操著一口正宗的港市粵語調侃道:“細路仔,識唔識調酒啊。一啲酒嘅樣都冇。”小虎聽著這一串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話語,臉上露出茫然的神情,他本就不善言辭,此時更是不知所措。他站在那裡,眼睛裡帶著一絲無助,嘴巴微微張著,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那位外國人看到小虎的窘態,便用粵語幫小虎解圍道:“呢杯叫‘血腥瑪麗’。”
可那位港市人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