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進了院子。她的身子一下便僵住,整個人猶如墜入冰窟中一般,渾身透著刺骨的寒意。
吳鄆也看見了她,微微一怔,隨即唇邊勾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他向著陳嬿姝,抬手行了一禮,說道:“嬿姝公主?”
陳嬿姝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僵著身子回了一禮,裝作不認識他的模樣,說道:“想必您便是吳太子吧?嬿姝這廂有禮了。”這一世,她與吳鄆雖然在陳國王宮見過一面,但那時他扮作吳國使者,並未公開身份,所以,陳嬿姝就當作從未見過他。
吳鄆面上帶著微笑,慢步向陳嬿姝走了過來。
看著他越走越近,陳嬿姝覺得自己心中的恐懼之感越來越甚。
“真巧,嬿姝公主,我們又見面了。”說話的時候,吳鄆面上仍然帶著笑。
可他臉上的笑容,看在陳嬿姝的眼中,是那麼的恐怖。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對著吳鄆問道:“太子為何這樣說?嬿姝與太子以前見過嗎?嬿姝怎麼不記得我們見過面?”
“嬿姝公主還真是健忘啊。”吳鄆望著陳嬿姝,輕笑出聲,“三個月前,在陳王宮中,我們曾見過一面。只不過,那時,我是以吳國使者出現在公主面前的。可能公主不知道我的身份。”
“難怪。”陳嬿姝裝作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嬿姝一直覺得沒見過太子,想是當日見到了也沒記住。”
吳鄆半眯著眼睛,望著陳嬿姝,說道:“公主沒記住我不要緊。不過當日我說一句話,公主想必一定不會忘。”
陳嬿姝神情微微一變,隨即淡笑道:“哦?太子說過什麼話?嬿姝好像也不記得了。”
吳鄆一頓,然後把身子傾向陳嬿姝,低聲說道:“我當日說的是,我對嬿姝公主心慕已久,一定要娶到公主。”
聽到此話,陳嬿姝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甚至連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她板著臉,對著吳鄆冷聲說道:“太子殿下,我父王已經拒了婚,還請太子殿下不要拿此事作玩笑。”
吳鄆的聲音聽起來陰冷無比:“總有一天,公主會知道我這話,到底是不是玩笑。”
陳嬿姝終於忍不住了,對著吳鄆冷聲喝道:“太子殿下,還請自重!”說罷,也不再理吳鄆,徑直逃出了永寧宮。
因為吳鄆的出現,把陳嬿姝的心思全都打亂了。此時,她腦中一片混沌,低著頭往宮門外走去,沒想到卻差點衝撞了姜王后的鳳輿,直到侍衛喝止,她才回過神來。
她趕緊上前請罪。
姜王后看見是陳嬿姝,忙下了輦來,拉過她的手,微笑著問道:“嬿姝,進宮來陪太后嗎?”
陳嬿姝勉強笑了笑,說道:“太后招嬿姝進宮說話。”說罷,她看見姜王后的鞋子上沾著些新鮮的泥土,隨口問道,“王后這是出了宮嗎?”
聞言,姜王后面色微微一滯,隨即轉開臉,說道:“今日,是我一個故人的冥壽,我,我去拜祭他。”
陳嬿姝見姜王后眉目間有些憂傷之感,猜想那死去之人定是她心頭重要之人,忙說道:“嬿姝冒昧提起王后傷心之事,還請王后不要怪罪。”
“無事,都快二十年了,不提也罷。” 姜王后轉過臉來,又是一臉清淺的笑容,“對了,嬿姝,要不要去鳳儀宮飲杯茶?”
若是平日,陳嬿姝肯定便答應了,可今日被吳鄆這麼一擾,她什麼心思都沒了。於是,她對著姜王后說道:“謝王后美意,只是嬿姝今日身子不適,還是改日再來拜見王后。”
姜王后見陳嬿姝臉色蒼白,手也是冰涼,似乎真的身子有些不適,便說道:“好,來日方長,下回我再邀公主來作客。”
“多謝王后抬愛,嬿姝這便告退了。”陳嬿姝行了禮,便出了宮。
坐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