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也送了過來。看見碧綾好端端的回到自己身邊,陳嬿姝十分欣喜,前世碧綾曾為了她失了性命,這一世她從城樓上跳下來之後,碧綾還留在上面,她也一直很擔心碧綾會被吳鄆洩憤殺害,如今見到人,她才放下心來。
從碧綾的口中,陳嬿姝得知,吳鄆看見她與趙翓離開之後,便下令放箭來射殺他們,沒想到吳國守城樓的兵士反了,與吳鄆的親軍廝殺起來,而她才有機會趁亂逃脫。後面她被攻進城的趙軍兵士所俘。有兵士得知她是照顧吳王后的侍女,便把她送了過來。在她離開崇安城的時候,趙軍已經全面破城,不過,吳鄆的行蹤不知,還在四處搜尋。
聽到這個訊息,陳嬿姝也說不清自己心裡什麼感覺。她只好不停地對自己說,這一切只是趙國與吳國之事,與自己無關,也就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些事了。
十日後,陳嬿姝回到了禹丘。鄭檀與陳弘並不知道她在崇安北濟門所經歷的這番險事,更不知道阿鶥的真實身世,只是以為吳國兵敗後,作為吳國王后的陳嬿姝被俘,趙翓看著陳國的面子,將陳嬿姝送還回來的。
想到趙國大軍是經陳國的領土前往攻打吳國的,陳弘夫婦覺得很對不住女兒。鄭檀拉著陳嬿姝的手,含淚道:“阿蟬,你,你不怪你阿爹吧?”
陳嬿姝一時沒明白鄭檀的意思,懵懂著問道:“阿孃,阿蟬怪阿爹作甚?”
鄭檀以為她說的是反話,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阿蟬,你也別怪你阿爹,趙國勢大,我們陳國哪敢跟他們作對?你阿爹,他不但是你的父親,他還是陳國的君主,他還要為陳國千千萬萬的老百姓考慮呀。”
聽到這裡,陳嬿姝這才明白鄭檀為何如此說,忙說道:“阿孃,阿蟬沒怪阿爹。這些道理,阿蟬都懂的。嬿姝當時想與趙國和宋國結親,不也是為了我們陳國嗎?阿蟬怎麼會為了這事怪阿爹呀!”
“可是,被害的那個,他,他是你夫君呀!”鄭檀忍不住掉下淚來,“可憐我兒,年紀輕輕便成了寡婦,我那外孫女才兩個月大便沒了父親。”
“寡婦?”陳嬿姝一怔,連忙問道,“怎麼?吳鄆,他,他死了?”
“嗯。”鄭檀點了點頭,說道,“昨晚才得到訊息,說是吳鄆被趙軍圍困在東蛟嶺。他在走投無路之下,將妃嬪和兩個女兒刺死,自己也跳崖自盡了。如今他的庶弟吳郊自立為吳王,在與趙軍對抗。”
陳嬿姝得到這個訊息,極為震驚。吳鄆,就這麼死了?
見陳嬿姝一臉呆怔,鄭檀以為她此時極為傷心,也禁不住哭道:“阿蟬,是阿爹和阿孃害了你,當初就不該答應你嫁到吳國去。”
此時,陳嬿姝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母親說道:“嫁到吳國,是阿蟬自己選的,阿蟬不怪阿爹和阿孃。”
“阿蟬,你也別太難過了。日後阿爹再為你重新覓一門親事。”陳弘頓了頓,又說道,“雖然也許不會是哪國的王孫公子,但在我們陳國找個青年才俊還是可以的。這樣其實還更好,你不用遠嫁,可以隨時回宮來看阿爹阿孃。”
“阿蟬不想再嫁人了!”陳嬿姝強笑著搖了搖頭,“反正我也有了阿鶥了,以後的日子,我跟著阿鶥過就行了。”
鄭檀搖了搖頭,說道:“可阿鶥大了,總要出嫁呀?那你到時怎麼辦?”
“不怕!”一直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陳瑾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還有我呢!阿鶥出嫁了,阿姐就跟著阿斑過!”
聽到陳瑾這般說,又看到他眼中似乎滿是堅毅,陳嬿姝的眼眶一下便紅了。她這才發現,不過短短兩年,自己這位幼弟,卻長成了大人般的模樣。
陳弘卻瞪了陳瑾一眼,還想說什麼。鄭檀見狀,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衝他搖了搖頭。陳弘知道,妻子是叫自己不要再提此事,他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