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沾邊兒。
老爺子和老太太雖然疼她,但都是兵荒馬亂年代裡苦過來的老人,照顧女孩兒也並不算精心。
等奶奶去世,周衾單獨和爺爺生活,就更像是沒人管的小孩兒了。
再後來,爺爺也去世,她就被周赫明送到了江鎮的叔叔家裡。
前十七年的人生裡,周衾始終有一種不斷在失去的顛沛流離感。
她很愛爺爺奶奶,但其實老人家的思維及辦事方式,始終是有點跟不上年代了。
在他們的思維裡,除非病到‘下不了床’,否則是絕對不用來醫院的——軍人家庭裡養出來的孩子,哪有這麼嬌貴的呢。
周衾不光是一身硬骨頭被他們教出來,行事方式其實也是被耳濡目染被這麼教育的。
就像現在,如果不是宋昀川的提議,她絕對不會來醫院。
她潛意識裡就認為自己的身體沒嬌貴到這種小傷也得來醫院檢查的地步,也討厭醫院的環境和消毒水的味道。
從小,周衾的身體就很爭氣,皮實的緊,感冒都沒有過幾次更不用來醫院了。
也就是爺爺奶奶在生病後期,彌留之際的那段時間,女孩兒幾乎是住在醫院裡的。
從前都是她陪著別人來,算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陪她來醫院。
可週衾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第一次’會是宋昀川陪著她,一個沒認識幾天的大混混,可見人生真的是世事無常。
剛走進醫院,周衾就捂著鼻子,不住的打噴嚏。
“怎麼?”宋昀川納悶的看了她一眼:“消毒水味過敏?”
“沒有。”小姑娘鼻子有點紅,甕聲甕氣地說:“就是聞不慣。”
“嘖,你事兒怎麼這麼多?”宋昀川皺眉,吐槽了她一句,又指了指旁邊的公共長椅:“坐這兒等會兒。”
“嗯?”周衾不解:“你去哪兒啊?”
宋昀川沒理她,大步流星的走了。
下午的醫院裡人不多,長椅上就孤零零的坐著周衾一個人,她一頭霧水的等了會兒,宋昀川才回來。
他手裡拎了個塑膠袋,上面印著超市的logo,從裡面抽出一個口罩扔給她:“戴上。”
周衾有些意外,眨了眨眼:“你特意去給我買口罩了麼?”
……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宋昀川皺了皺眉:“別那麼多話。”
嘖,對別人好還怕說的。
周衾忍不住彎了彎眼睛,乖巧的把口罩戴上,小姑娘臉小,大大的口罩一下子就遮住大半張了,就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宛若月牙,琥珀色的瞳孔在醫院的白熾燈下折射出妖異的光,貓咪一樣。
宋昀川幫女孩兒掛了個外科的號,不用排隊直接就去門診看了,他讓周衾單獨進去,自己沒跟著。
昨天看到女孩兒的小腹是她不管不顧的掀起來,猝不及防,但總不能當成習以為常的動不動就看。
雖然在宋昀川眼裡她壓根就是個小孩,但畢竟男女有別。
周衾走進去,辦公室裡只有一位慈眉善目的阿姨,是值班的醫生。
聽她的話躺在床上,短袖下襬被掀開,冰涼的儀器在肚子上摩挲著按來按去,弄的小姑娘又冷又覺得疼。
她藏在口罩下的臉都皺巴在了一起,有點後悔為什麼要來醫院了。
“沒什麼事兒,是外傷,回頭開點藥膏,你每天晚上用熱毛巾敷過之後抹上揉一揉就行,最好把淤血揉開了。”
醫生檢查了一下,有些感慨地說著:“就是看著嚇人,姑娘,你這是怎麼弄的啊?”
“…不小心弄的。”周衾沒心情解釋,終於熬到檢查完了就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立刻從床上翻身下地。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