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車,和華映容一輛車。
坐上車後。
華映容頸線揚起驕傲的弧度,語氣裡也是得意忘形:“你媽厲害吧?幾句話就搞定了你的岳父岳母。”
商從洲淡笑:“您和他們說什麼了?”
華映容:“能說什麼?無非是誇你有多好,嫁給你,他們女兒不吃虧。”
商從洲語氣平靜:“謝了。”
靜了一瞬。
“怎麼說呢?我一直以為,我的未來兒媳婦,你的未來伴侶,她或許活潑開朗,文靜內向,端莊大方,但總而言之,她一定是個和你門當戶對的女孩子。”華映容語調是輕鬆的,閒適的,不帶任何嘲諷意味,“她出乎我的意料。”
“也出乎了我的意料。”商從洲不置可否。
“她一定非常優秀。”華映容說。
“我不知道她在別人眼裡如何,但是媽,”商從洲轉眸,與華映容對視,神情嚴肅又透著一股堅定,“在我眼裡,她真的特別好,好到讓我時常懷疑,我配不上她的愛。”
華映容從未在商從洲眼裡看見過這樣一種情緒。
慾望。
極烈的渴望。
他向來要什麼就有什麼,整個家族都在為他的人生鋪路。在名利場裡滾一圈,周身仍舊不染一絲煙火氣。這就是商從洲,事事淡漠,物慾薄涼。
學生時期,華映容問他,想考第一嗎?他平平淡淡又毫不在意地說,不是我想不想考,而是我只要去考,第一必定是我。
寡冷淡漠的自信,讓人恨不起來。好像他天生就是如此,好像王冠在他頭頂才有意義。
即便如此,華映容也沒在他眼裡尋覓到一絲野心。
華映容心底駭然,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真這麼喜歡?”
商從洲淡淡地嗯了聲,嗓音裡含著三分笑:“不喜歡也不會瞞著所有人,騙她和我結婚。”
華映容一挑眼:“難得見你這麼喜歡。”
商從洲沒心沒肺的笑收斂起來,黯聲道:“我也沒想到我會這麼喜歡她。”
車往前飛馳,路燈燈光光影明暗,落入車內。
華映容低嘆著,聲氣很輕:“我也不是什麼傳統封建的人,門當戶對抵不過你的一句喜歡,能被你這樣看重的姑娘,必然是個很好的姑娘。她爸媽確實有點兒市儈,可那又怎麼樣呢?你們結婚是你倆過日子,又不和她爸媽一塊兒過日子。但是商從洲,你瞞著所有人和她結婚,這事是你錯了,你得和人父母好好賠個禮道個歉。不能因為對方家條件一般,就隨便敷衍糊弄。”
“我知道。”商從洲說,“我明白的,媽。”
“他們這邊我差不多搞定了,但你爸那邊,你自己搞定。”
“我自己搞不太定,”一想到要面對華映容口中傳統封建的商司令,商從洲一個頭兩個大,“媽,你不管你兒子的死活嗎?”
“不管,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華映容無情拒絕。
“我爸把我打傷了,您不心疼?”
“那是書吟該關心的事兒。”
“……華女士,您真行。”
商從洲與華映容對話的時候,後排緊跟著的車內,書家一家人,有幾分尷尬的沉默。
書吟坐在副駕,書志國和王春玲坐在後排。
書志國東瞅瞅西看看,清了清嗓子,試圖化解這份尷尬:“這車挺貴的吧?”
司機道:“還可以。”
書志國:“得多少錢啊?”
司機說:“三百多萬。”
書志國倒吸一口冷氣,乾笑著:“這車是租的還是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