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哽咽著說,「可是那樣的人生,一點兒都不精彩。」
看吧。
小孩兒的眼裡,人生就應該是瑰齊壯麗的。
今兮抿唇笑,「人生不需要過的精彩,只要過的開心就好。」
-
從醫院出來。
回去,是今兮開車的。
賀司珩做了一天的手術,這會兒開車,得算是疲勞駕駛了。
他坐在副駕駛,目光不移,盯著今兮。
被看久了,今兮也惱,在一個紅燈路口,惡狠狠,猛地一腳踩剎車。彼此,都隨慣性往前倒,再被安全帶往後勒。
她轉頭,不太自在:「你一直看我幹什麼?」
賀司珩說:「沒想過,你會說出那些話。」
不食人間煙火的天鵝公主,竟也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讓他為之詫異。
今兮默了好一會兒沒吭聲。
綠燈亮。
她踩下油門,車緩緩往前,平穩的車速。
「又不是隻有你會說那些漂亮話,我也會,」頓了頓,她小聲補充,「好歹我文化課成績全校第一,高考語文考了一百二,就比你當時低了十分。」
賀司珩:「是,你成績向來很好,要是不學舞,正兒八經參加高考,說不準能成為我的小師妹。」
今兮找茬:「什麼叫說不準?」
「要是不學舞,肯定能考上南大。」
賀司珩眼尾往上挑,配合著:「是。」
又過一會兒,賀司珩問:「你剛剛在病房說,要是再來一次,你肯定不學舞,真的?」
她毫不猶豫:「騙小孩兒的。」
「……」他無奈一笑。
車子駛入地下車庫,從暗處,到更暗處。
熄火,車燈在前面打出兩道光柱,塵土翻湧,靜默許久,今兮微垂著眼,低聲說,「如果不學舞,我也不知道要幹什麼?我這些年,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這一件事上,對其他的,不關心、也不瞭解。再來一次,我什麼都不知道……能幹什麼呢?」
「餵——」
今兮忽地解開安全帶,上半身壓過來,眸光狡黠,盯著賀司珩。
一隻手勾著賀司珩的下巴,眼神灼熱,引誘他墜入,「我什麼都不幹,就當你家的豪門闊太,怎麼樣?每天吃喝玩樂,等你下班給你暖床。」
「豪門闊太?」賀司珩重複這個詞。
「對呀。」
近在咫尺的距離,雙唇相抵,呼吸都繾綣,凝結成絲。
可賀司珩煞風景地開口:「我覺得,不怎麼樣。」
今兮鬆手,一言不發地開車門,下車。
身後,賀司珩跟上來。
「生氣了?」語調悠哉,沒半分自己做錯事,惹她生氣的自覺,甚至,像是在挑釁她。
今兮面無表情:「沒有呢。」
賀司珩:「很生氣啊。」
今兮微瞪眼。
到家後,她進了浴室,關門聲巨響。要不是隔音效果好,估計樓上樓下鄰居大半夜要來敲門了。
在她洗澡的工夫,賀司珩沒閒著。從下午到晚上,一直在做手術,壓根沒時間吃飯。他把今兮做的那個蛋糕給吃了。
蛋糕吃完,他去另外一個浴室洗澡。
出來,偌大的房子,只臥室發出微末燈光。
賀司珩爬上床,想抱她,卻被她躲過。
今兮拿了個抱枕,橫亙在二人之間,「保持距離,別碰我。」
「還在生氣?」他問。
「我不應該生氣嗎?」今兮不像方才那麼彆扭,不痛不快的語氣,「賀司珩,你這樣我真的很難懷疑……對於你而言,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