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頓了頓,“就是,那什麼。”
“……”
畫水安靜了片刻,腦子裡有個大大的問號,“它的名字就叫……那什麼?”
沈放下頜微動,唇角一勾:“那什麼。”
那什麼大搖大擺地走著,尾巴翹的老高,聞言,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一副“沒事別叫我的模樣”,然後又慢條斯理地往前走去。
畫水驚了,這取名也太隨意了吧?
黃昏來襲,盛夏的傍晚天空橙光溶溶,世界像是加了濾鏡一般美好的無法形容。
大概穿過了半個大院,畫水才想起來問他:“你今兒個怎麼回來了?”
沈放轉過頭,狹長的眼尾微挑,浮起絲絲點點的笑意,語調散漫道:“回來看看你志願填的怎麼樣了,怎麼說,糾結出什麼結果來了?”
提到這件事,畫水的小腦瓜喪的垂了下來。
她懨懨地說:“還沒有考慮清楚,總覺得都可以,又覺得都不可以,好煩啊。”
沈放是知道她這一陣子為這件事煩心的,要不然也不會推了今天的工作,跑回來見她了。
然而對於她的未來,他實在提不出什麼建議。
沈放從小到大就是一個十分有主見的人,目標清晰、明確,他在很早的時候就決定讀商科,因為性格使然,也因為命運使然,眾多職業中,他最適合學商了。
他也最感興趣商科。
對於其他專業、職業,沈放並不感興趣,因此,他也沒辦法給畫水提供任何的建議。
但是他不行,有人卻可以。
所以沈放回來帶畫水去見那個人。
畫水深深地嘆了口氣,“奶奶之前讓我學師範,我覺得也挺好的,老師這份職業很穩定,不會出什麼岔子,要不我讀師範吧。”
“不行。”沈放一口否定。
畫水:“為什麼呀?”
沈放轉過頭來,眼眸裡溢著不遠處的黃昏暖色,雙眼亮的攝人,他嗤笑一聲:“就你這性格,當什麼老師?”
畫水覺得他是在嘲諷自己,她擺出一副自以為很兇的神情,兇巴巴地說:“我這個性格怎麼不可以當老師啦?”
小姑娘生起氣來,鹿眼瞪的滴溜圓,粉嫩的唇瓣緊抿,腮幫子有點兒鼓,晚霞灑在她的身上,沈放甚至能看到她臉上的細小絨毛——像只小倉鼠。
他忍不住想捏一下。
喉嚨癢了癢,到底還是忍住那股躁動,含笑說:“你性格太好了,當老師不合適,容易被學生欺負。”
“……”
畫水愣了愣,她原先還以為他是在說自己性格內向,當不了老師,卻沒想到他是這個意思……
她覺得自己剛剛那樣真的好無理取鬧啊。
畫水垂下腦袋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原來是這樣呀……”
“要不然呢?”
畫水乾巴巴地擺了擺手:“沒什麼沒什麼。”
驀地,地上的那什麼懶洋洋地叫了兩下:“——喵喵。”
畫水感激地低下頭,抱住那什麼,聲音很輕,又很溫柔地問:“怎麼啦?”
那什麼:“喵喵喵。”
畫水抬頭,對沈放眨了眨眼。
沈放:“?”
畫水好奇地問他:“你覺得它在說什麼?”
沈放伸指摸了摸那什麼的耳朵,聲音也懶洋洋地:“它在說——”
畫水豎著耳朵認真聽。
“——說個屁。”沈放收回手,手在半空中換了個方向,往上抬去,對著畫水的額頭,輕輕地敲了下:“我是人,它是貓,我要是聽得懂它的話,我還是人嗎我?”
畫水無比單純地問:“貓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