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叔支援刷卡功能嗎,但是用頭髮絲想想都能想明白,一個船伕哪裡會有pos機。
就在他糾結猶豫的時候,旁邊突然伸出一隻小手來,聲音軟綿綿的,像是香草味的冰激凌,又軟又甜又黏:“師傅,六十。”
“好嘞!”船伕笑眯眯地接過畫水遞過來的錢。
沈放:“?”
這是啥?
畫水仰頭看著他,陽光刺眼,使得她不得不眯著眼,眉眼彎彎地說:“坐船吧。”
她說完,率先跳進船上。
沈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感覺心裡被插了好幾刀。
一位來自大城市的有錢大少爺,和一位來自小農村的留守兒童,兩個人出去玩,結果,出錢的不是大少爺,而是小姑娘。
沈放:“……”
畫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催他:“快點呀。”
沈放嘆了口氣,然後,慢悠悠地跳上了船。
烏篷船在運河上慢悠悠地前進。
提議來坐船的人,興致卻不怎麼高,坐在一邊盯著清澈江面。
畫水倒是挺開心的,坐在看著風景。
船伕是個自來熟,邊划船邊和畫水說:“你們是哪裡人啊,怎麼到這邊玩?”
畫水坐在裡面,陽光被蓬頂擋了大半,微風從江面拂過,船隻行到橋底,有微末涼意襲來。
她雙手撐著下巴,笑吟吟地用方言回道:“我是這裡人。”
船伕樂了,他突然俯下身,往她身後看了眼,八卦道:“帶男朋友回來哦?”
畫水愣了愣,她抓了抓頭髮,和他解釋:“他不是男朋友。”
船伕顯然是誤會了,他熱心腸地說:“男孩子不能這樣追的,而且這種光長得好看,結果連坐船的錢都沒有男生,不要追。”
“……”
船伕笑眯眯地,突然加大了聲音,用普通話說:“男孩子長得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錢而且大方,至少出門在外,不能讓女孩子出錢。”
畫水倏地瞪大了眼睛,她慌亂地往後看去。
和沈放的視線撞上之後,意外地發現,他眼裡沒有一絲的怒意,甚至眼底還浮起絲絲點點的浮蕩笑意。
畫水有點兒摸不透他。
他笑啥?
被人以為自己被包養還可以笑的這麼開心嗎?
沈放單手撐著下巴,唇角往上一勾,語速很慢,幽幽地說:“可我就喜歡這種感覺,不出錢,多好啊,多開心啊,人生多快活啊!”
“……”
畫水眼角一跳。
她暗自腹誹:你這是喝了假酒吧?
一直到下船,船伕看著沈放的眼神都是那種“這個臭不要臉的小白臉”的眼神,沈放呢,也不解釋,甚至還有種樂在其中的滋味。
畫水原本還想解釋來著,但沈放一臉“被包養也太開心了吧”的神情,她就沒有一點兒解釋的慾望了。
下船之後,畫水就帶著沈放去了和陳洲約定好的那家餐館。
陳洲早早就到了,而且也點了一桌子的菜,等他們。
一見到畫水,他就高舉著手,“畫水,學長,這兒!”
畫水很開心地和他打招呼,“來啦。”
沈放懶洋洋地點了點頭,跟在畫水的後面,在桌子旁坐下。
曬了大半天,他這會兒什麼也吃不下。
他向來如此,太熱或者太冷,就不太愛吃東西。
正好這個時候梁亦封給他打了電話過來,沈放左右看看,覺得這裡的環境實在是太吵了些,於是走到外邊兒接電話去了。
留下陳洲和畫水在一張桌子上。
畫水拿著筷子吃了點兒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