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了,啊,小丫頭,說說,把我當什麼了。”
他說完,長手一伸,拉了條椅子,在她病床旁坐下。
當成什麼了?
當然是哥哥啦。
但他這樣問是為什麼呢?
……不喜歡嗎?
他不喜歡自己這樣叫他嘛?
畫水陷入糾結之中。
她放在被子下的十指下意識地絞著,想了許久,她仍舊選擇坦誠交代。
無法判斷對方喜怒的情況下,最好的方式便是坦誠。
坦誠至少不會讓自己後悔糾結、萌生愧意。
人這一生,首當其中的,應當是待人以誠。
畫水說:“沈放哥哥。”
沈放翹著個二郎腿,兩隻手把玩著手機,眉眼散漫,眼眸裡流露著絲絲的笑意,他唇角一勾:“把我當哥哥?怎麼,小小年紀,就學會騙人了?”
畫水連忙擺手:“沒有的,我真的把你當哥哥的!”
少女激動時,眼睛裡泛著透亮的光。
沈放的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
他舔了舔後槽牙,語氣戲謔道:“那在你眼裡,你沈放哥哥的話,都不記在心裡是吧?”
“我都記著的啊。”畫水歪了下腦袋。
沈放抬了抬下巴:“我不是說了嗎,我願意為了你逃課。”
雖然是故意逗她才這麼說的,但沈放今天確實為了她逃課了。
畫水眉頭皺著,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沈放也沒說話。
窗外送來一股清風,裹挾著桂花芳香。
驀地,沈放站了起來,他伸手,動作粗魯地揉了揉畫水的頭髮,看著梳理乾淨柔順的頭髮被自己弄的亂糟糟的,他唇角上揚,笑得十分開心。
語氣輕飄飄的,沒了往常的散漫,多了一抹認真:
“——既然你叫我一聲哥哥,畫水,你就要知道,無論你怎麼麻煩我,我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沈放頓了頓,他伸手,按了下後頸,語氣有點點的不自然,帶了股挫敗,說:“說實話,我還挺樂意被你麻煩的。”
少女愣在原地。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許久之後,不知道是腳太疼還是別的原因,眼淚從臉上滑過,她連哭都是安靜無聲的,低著頭,眼淚落在握在一起的手背上。
須臾,眼睛上被一隻溫熱的掌心覆蓋住。
後背有隻手,溫柔而又笨拙地拍著。
沈放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哭什麼,你沈放哥哥不是來了嗎?有什麼委屈,都和哥哥說,哥哥幫你解決。別怕,有我在吶。”
後來沈放被高志昂叫走。
到了政教處,沈放大爺似的坐在椅子上,“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家小孩今天早上上學前還是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這才幾個小時,腳就成那樣了?”
高志昂看不慣他跟大老爺們似的懶散樣子,抬腿很輕地踹了下他的腳,“沈放,差不多得了。”
“什麼得了?我可沒準備得了。”沈放臉上的笑意一寸一寸地收起,他冷著臉的時候,格外的寡冷淡漠,眼裡的清冷令人心悸。
沈放說:“她是好欺負的,但我不是好欺負的人,這事兒,我需要一個說法,一個交代。”
陳清夢上前,先是說了句對不起,然後把事情一字一句地給交代清楚了。當然,隱瞞了有關許星河的部分。
沈放笑了下。
又笑了下。
陳清夢看著他這個樣子,頭皮發麻:“沈放,是死是活給個痛快,你這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我害怕。”
沈放挑了下眉,神色晦澀:“你會怕?陳家大小姐還有怕的時候?”
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