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說真的。
“等不到的。”
她也是說真的。
她可以和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在一起,唯獨許靳遠不行,畢竟……許星河。
“為什麼,你連一個嘗試的機會都不給我嗎?清夢,這很不公平。”許靳遠神情認真,卻又跟小孩兒一樣的執拗。
陳清夢莞爾:“感情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感情哪裡有公平可言呢,你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就一定要喜歡你嗎?
他們的關係就這樣冷了下去。
後來她離開美國的時候也沒告訴許靳遠,上飛機之前卻接到了許靳遠的電話,他應該是從兩個人的共同好友那裡知道她回國的訊息,向來溫文有禮的許靳遠,竟然也有強忍怒氣,咬牙切齒的一天:“陳清夢,你的心腸怎麼可以這麼硬?”
陳清夢心想,那是你沒見過許星河,他的心腸可比她的硬的多了。
她從許星河身上學到的冰冷絕情,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那個電話之後,陳清夢沒有聯絡過許靳遠,許靳遠似乎是太生氣,或許是覺得太丟人了,追了一個女生到這個份上,竟然被對方當作陌生人一樣對待,全然不顧當初的情分,他也沒再聯絡過她。
關於對方的一切,似乎都只能從朋友圈得知。
許靳遠恍了恍神。
他揉了揉眉骨,說:“我明天回國了。”
陳清夢倏地抬起頭,她儘量使自己的語氣鎮定一些:“怎麼突然要,回國了?”
“不突然,回國是很早之前做的決定。”
“這樣……”
許靳遠笑了下:“你不問我為什麼要回國嗎?”
陳清夢:“你為什麼要回國?”
“你說呢,清夢?”
他話裡的暗示太濃了。
陳清夢顧左右而言他:“那你在國內待多久,總不可能一直留在國內吧?”
“不一定。”許靳遠說,“我向來都無所謂留在哪裡的。”
正好這個時候,門外傳來許星河的聲音:“西瓜切好了,等你吃完,再給你煮火雞面。”
陳清夢心跳漏了半拍,她下意識地伸手捂住手機。
但許靳遠似乎已經聽到了,他艱難開口:“你那邊,是有別人在嗎?”
她垂下眸,想了想,“嗯。”
“是,家人嗎?”
“男朋友。”她沒有絲毫隱瞞。
死寂。
許久的死寂。
房間的門被人開啟,許星河站在門邊,他穿著灰色的家居服,臥室裡沒開燈,他開門的瞬間,室外的光亮一併湧入室內。
他背對著光,看不清神情,語氣是慣常的清冷:“怎麼在這裡?”
“打個電話。”她朝他擠眉弄眼,聲音帶了幾分的嬌媚,“你出去啦,我打完電話就出來和你吃西瓜。”
許星河淡淡的“嗯”了聲,隨即幫她把門帶上。
許靳遠問她:“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也沒多久。”陳清夢說,“但是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我這些年之所以沒談戀愛,是因為我放不下他。”
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這些都是事實。
潛藏於心多年的秘密,在訴諸於口的那一瞬間,也沒有那麼的艱辛。
許靳遠似乎是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他低頭想了許久,最後說了句:“嗯,我知道了。”
電話結束通話之後,他看著手裡的機票,人生第一次有了茫然的情緒在,他在想自己這次回去到底是不是對的,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回去,她過得似乎很好,那個男人似乎對她很好,那他過去幹什麼呢?
打擾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