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爬山的戲份,劇情上面隨時會有變動,所以她必須跟組進山。
而且她屬於導演組的成員,相當於導演的左膀右臂,孫導又是個對作品的要求度極高的導演,絕不糊弄了事,經常會根據實際的拍攝情況調整劇情,所以孫導對跟組編劇的基本要求也很高: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
當初洽談這個劇本的時候,孫導就提前給蘇顏打過預防針,說自己是一個嚴格到苛刻的導演,一旦開機,絕對不容私情,也絕不會看在任何人的面子上對個誰網開一面。
蘇顏明白她是擔心自己吃不了苦,還擔心自己會仗著有白星梵撐腰肆意妄為,但她並不是這種人。
從入行那天開始,她就發誓自己一定要當一個有職業素養的好編劇,而且她也需要自己獨立起來才行,不能一輩子都倚仗著白星梵——
他能給她撐一時的腰,不能給她撐一輩子的,所以她必須儘快在行業內站穩腳跟,跟大導演合作就是最好的提升資歷的機會,所以那時的她信誓旦旦地向孫導保證:“您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只要進了組,一切以劇組利益為上。”
孫導這才敢放心地與她合作。
洗漱完後,蘇顏又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揹包,以防自己有什麼必要的生活物品忘了帶,因為今晚很可能趕不回酒店。
今天要拍兩場戲份,一場流鶯與少爺的定情戲,一場是少爺在得知流鶯曾被老家的小混混強//暴的事情後,骨子裡的瘋勁兒發作,把混混抓來無人深山裡虐打的戲份。
這兩場戲的原定計劃是兩天拍完,但是天氣情況不允許——從明天開始,南島這座城市就被雨雪籠罩了,並且還是紅色預警的大暴雪。
雖說對於南方城市來說,冬季降雪的情況比較罕見,更別提是大暴雪了,可謂是百年都難得一見,但他們劇組的運氣實在是不太好,一來就趕上了這種極端天氣。
昨晚,大家收到簡訊通知的暴雪紅色預警之後,孫導緊急召開了一場劇本會,全體導演組成員一致決定縮短拍攝時長,將兩天的拍攝時間縮短為一天。
他們的計劃是早上八點上山,什麼時候拍完什麼時候撤退,最晚不能超過晚上八點。
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制定了緊急預案:如果在下山或者返程途中暴雪提前來襲,那麼就近住宿,絕不鋌而走險,生命安全第一位。
他們今天要去的那座山距離南島市中心不遠,開車也就四十分鐘的路程。
孫導要求全體成員必須在八點整之前抵達孤鳴山腳下,有條件的成員可以自己開車去,沒條件的成員可以在昨天的拍攝地小區正門前集合,劇組租借了一輛大巴車負責統一接送。
蘇顏沒那個條件,只能座大巴去——其實後勤組的負責人詢問過她需不需要單獨安排車輛送她過去,但她為了向孫導證明自己是個不矯情的、可以吃苦耐勞的好編劇,於是果斷拒絕了。
大巴七點二十發車,也就是說她必須在七點二十之前趕到集合點。
還不到七點,蘇顏就揹著包出門了,一走出房間,首先看到就是對面緊閉著的房門。
只要一想到裡面住著的是誰,她就倍感無奈。
她一點也不想讓白星梵出現在片場,一是擔心孫導會覺得她矯情;二是不想再繼續仗著他的威望“狐假虎威”。
她總不能讓他庇佑她一輩子,更何況,他們已經離了婚,她也沒那個資格再繼續享受著“白太太”的待遇。
關門的時候,蘇顏的動作很輕,生怕會驚醒到住在對面的人,就連朝著電梯間走的腳步都很輕,直到電梯門關上,她才放了心,長長舒了口氣。
然而一走進酒店的一樓大堂,她就愣住了。
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套黑色真皮沙發,白星梵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