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框定的範圍,他似乎被束縛住了,還原成了霸總秦驥。
夏澤笙看著眼前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秦驥,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比起來的路上,回去的時候顯得沉重了很多。
明明什麼也沒發生,但是突然好像有了隔閡。
有一次等紅綠燈的時候,夏澤笙看了一眼秦驥,要說的話都塞了回去。
一路沉默。
就算回到了秦公館,也沒有太多的話。
秦驥很紳士地為他把購物袋都提回了房間。
“秦驥。”
秦驥回頭看他:“早些休息。”
接著頭也不回地離開。
夏澤笙腳邊上那成堆的購物袋彷彿還帶著之前愉快的氣氛,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他站在房間裡,皺起了眉。
秦驥這個晚上過得並不好。
事情堆滿了待辦列表。
電話一直在響。
微信上找他的人很多,他坐在辦公桌前面對螢幕,卻什麼也不想幹。
他是個商人。
但是商人是什麼?
工作。
賺錢。
然後再工作。
賺更多的錢。
嚴格的自我管理,精準地分析,毫無無懼又孤注一擲的決策。最後用一場盛大的豪賭,換來普通人無法想象的,無窮無盡的財富。
這是順理成章的。
這是理所當然的。
這是天經地義的。
……但是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幹。
眼前一直晃著夏澤笙的臉,還有他下午欲言又止,即將說出的話。
“但是……”
但是什麼呢?
夏澤笙的眼睛太明亮了,似乎下一刻就能窺探出他自己都不想仔細去明瞭的心思。
秦驥把這一切歸責於下午跟沈震聊了太長時間。
與人交往是一門商務必備技巧,人脈在商場裡絕對重要。
他自然精通此道。
只是每次出門偽裝作擅長社交的人,會讓他精疲力竭。
所以他今天種種的反常,都是因為與沈震聊了太久……一定是這樣。
這個想法,讓秦驥好受了一些。
他終於能夠積攢力氣去做一些今天不得不做的決策。
等他忙完,關上電腦的時候,感覺累得連指尖都沒有一絲力氣。他回頭去看窗外,旁邊沒有令他安心的光傳來。
夏澤笙應該休息了。
他挪動自己疲憊的身體,倉促地洗了個冷水澡,頭也沒擦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枕頭上還依稀存在一些夏澤笙的體香。
一些淡淡的茉莉香。
最初,秦驥以為那是香水,後來發現夏澤笙幾乎不用香水……
他抱緊了被子,像是回到了那個晚上,像是要擁抱夏澤笙。
在輾轉反側中,秦驥緩緩睡了過去。
秦驥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他,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那時候他還沒有發育開,纖細的胳膊什麼也承擔不起。
他走在冷冰冰又漆黑的走廊裡,兩側的光明天使雕塑舉著昏黃的燈光,面無表情,絲毫沒有打算真正把前路照亮。
這是他外公的家。
他從小就很害怕來這裡。
外公也從不歡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