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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需要……還需要維繫這份婚姻。”他說,措辭拙劣得像是三流劇本。
夏澤笙說:“你如果是這個演技,在我的戲裡,連群演都排不上號。”
“和我在一起,不好嗎?”秦驥又垂死掙扎,“我們在一起,很快樂不是嗎?我有很多東西,都可以給你……”
這次夏澤笙明顯有些失望起來,他捏了捏眉心:“如果不是瞭解你,我會直接動手給你一個大逼兜,你現在說話真的跟一個渣男一樣。”
他拿起酒杯,乾了杯中酒,轉身要走。
“夏夏!”秦驥又喊了他一聲。
夏澤笙頓住腳步。
“我不明白……”秦驥怔怔地說,“昨天你走了,可是你回來了。我們還溫存過……這又算什麼?”
夏澤笙抬了抬眼皮子:“分手炮,行不行?”
秦驥被他噎了一下,還是不肯罷休:“你說我撒謊,你想要回應你。如果是因為這個,我、我可以說。我——”
他像是鼓起勇氣要說出那三個字。
可是夏澤笙搖了搖頭。
神情淡漠。
“已經很多年了,我等你的訊息。後來我覺得也許應該主動一些,於是我主動靠近了你。只是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而我恰恰是一個有底線的人。昨天,就是我的底線。至於你今天是否後悔,哪怕你說你愛我……你自己又清楚嗎,對我是什麼感情?現在的挽回是敷衍我,還是敷衍你自己?”
他笑了笑。
“你曾經告訴我,讓我成為一個有能力憤怒的人。你看,我真的有了憤怒的能力,也因此擁有了真正的自由。這一點,我永遠銘記在心,非常感謝你。”
他湊近秦驥,秦驥以為會有一個親吻落在唇上。
這一次,秦驥失望了。
夏澤笙的吻,越過了他的嘴唇,輕輕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然後夏澤笙笑了笑:“再見。”
夏澤笙離開了。
他走得很果斷。
在五點半之前已經離開了秦公館。
他什麼也沒有帶,像他來時那樣。
只帶走了窗戶上的阿修羅。
排隊的哨兵少了領頭的大個兒,顯得非常茫然有孤寂。
像是這時候站在窗前的秦驥。
他看著夏澤笙開著自己的車一路離開,去向了遠方。
他感覺自己腦子裡一片空白,連呼吸都變得急促,放在身側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顫動,他握住雙手,但並沒有讓這種顫抖好一些。
過了好一會兒,這種陌生的情緒滲透了他冰涼的四肢,還有每一個骨縫。
他才恍恍惚惚地認識到,這情緒應該叫做恐慌。
他其實經歷過恐慌,很多很多年前。
母親在眼前出車禍的那一次,他握住母親的手,母親的手掌從柔軟而僵硬,從溫暖而冰冷,即便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再用力都沒有用。
他如此恐慌。
像今時今刻一樣。
秦驥站了一會兒。
隱約間他聽到一個持續不斷的聲響,過了幾分鐘之後,身後的門開了,管家叔進來,關掉了他身側書桌上的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