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說,“因為……如果您不見他,夏澤笙的解約可能就不會完成了。”
對於這一點,秦驥其實有些心理準備。
夏澤笙這樣的搖錢樹,夏泰和絕不可能輕易放手。
只是上次一個電話,毫無作用。
他一定會想點什麼辦法,阻撓夏澤笙解約,或者說最後再吸一次血。
從上次通完電話後,夏泰和沒有下一步舉措,才是比較反常的。
現在,就說得通了。
秦驥站了起來,扣好了西裝上的那顆釦子。
“請帶路。”
少年帶他上了樓,七拐八拐,在迷宮一樣的走廊裡繞了一大圈,最後停在了一對紅木大門前。
少年敲了敲門:“乾爹,秦先生到了。”
裡面傳來夏泰和的聲音:“請進。”
少年推開門,讓秦驥進去。
然後沒有往裡窺探一丁點兒,很安靜地合上了門。
夏泰和的辦公室也很中式。
一整套紅木的傢俱。
中間有屏風,屏風後面的神龕裡擺著關公像,這會兒還點著三炷香。沙發的轉角茶几上擺了個蟾蜍吐珠的流水擺件。
右側放了些茶具,兩邊是太師椅,他指了指那把太師椅,笑道:“秦老闆,百聞不如一見啊,請坐。”
秦驥坐下後,夏泰和也在對面落座,開始煮茶。
等水開的時間,夏泰和隨意問他:“剛才的那個少年怎麼樣?”
“嗯?”
“喜歡的話,一會兒就帶走。”夏泰和淡淡地笑了,“算是送給秦老闆的小玩意兒。”
秦驥本來對少年的身份已有些推測。
然而聽夏泰和談起,卻還是有一種渾身爬了小蟲子的不適感。
“夏老闆有什麼話,直說吧。”秦驥道。
“急什麼,喝完這泡茶詳聊。”
秦驥緩緩道:“那就沒什麼好聊了。”
“秦老闆一點面子不給啊?”
“我時間寶貴,不是什麼人都見,更不要提喝茶了。”
夏泰和道:“我想跟秦老闆做筆交易。”
“沒興趣。”
“那為夏澤笙解約的事,秦先生想必會有些時間吧。”夏泰和看著他笑吟吟地問,“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被秦老闆親暱地稱呼為‘夏夏’吧?”
秦驥盯著他。
夏泰和也並不怯懦。
彷彿沒有感覺到他銳利的眼神。
電磁爐上的水壺開了,咕嚕嚕的蒸汽頂著水壺蓋子發出笛聲,夏泰和笑了笑,把那水壺挪到了一邊,於是噪音就沒了。
夏泰和緩緩地燙壺,一邊燙一邊道:“秦老闆懂不懂飲茶?”
“不太懂。”秦驥回答。
夏泰和笑眯眯解釋。
“工夫茶多有講究。溫壺叫做孟臣淋霖,投茶叫做烏龍入宮,淋壺叫做春風拂面……連敬茶,握杯也有自己的名字。”
他往秦驥的杯中連續三次倒茶。
“這叫做鳳凰三點頭。”
夏泰和將最後的茶湯點入茶杯,“這叫做韓信點兵。”
“請。”夏泰和道。
秦驥喝茶也很講究,先用指尖扣桌緣三次,再以拇指與食指扶住杯沿,中指抵住杯底。託到自己面前,聞了聞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