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蒼慢條斯理地擦乾淨那塊兒春帶彩俏色翡翠,放進夏澤笙的手心。
“這件事,我說不上話,你得問我愛人。”他對胡磊道。
胡磊便已經轉向夏澤笙,激動地問:“夏先生,不!夏老闆!賣給我?!你看我們這麼有緣分!一個桌競拍,一個機器切割!我出四十萬人民幣,不,七十萬!”
場外有人還在嚷嚷:“別聽他的,這玩意兒做好鑲嵌能賣到兩三百個,我出一百五十!”
“滾!”胡磊衝那邊嚷嚷,“馬騮仔,你有多少錢我還不知道?我跟夏老闆什麼關係你懂嗎?你明白嗎?”
這塊石頭,標的價格不過四千歐,買到手也才四千八百歐,摺合人民幣三萬八不到。
幾刀下去,便已經暴漲超過二十倍。
夏澤笙再次深刻真切體會了翡翠市場的高風險與高收益。
“也可以不賣。”秦禹蒼對他說,“回頭做個好看的鑲嵌牌子,你平時可以帶著玩。”
夏澤笙搖了搖頭:“我打算要賣的,雖然對加工廠的幫助可能杯水車薪,但是現階段有多一點錢,就多一點。”
他問胡磊:“一百萬,現金。可以的話我們就交易。”
那個馬騮仔說得沒錯,這玩意兒做好了出去開到兩百萬出頭都不是難事,從這個圍欄踏出去,外面分分鐘有人拿著錢來買,到時候別說是一百萬,兩百萬都不一定能拿下來。
胡磊咬了下牙,一拍大腿說:“成交!”
交易的事情,不需要他們擔心,吳卿和南陽商會算得上地頭蛇,會處理資金和交易的問題。夏澤笙那邊的事情談妥,胡磊安排人跟著南陽商會的人去交易。
秦禹蒼這才開啟腳邊的匣子,拿出了那塊兒心形的翡翠原石。
胡磊看到這塊兒石頭愣了一下。
然後指著秦禹蒼說:“你、你的石頭?!流拍那塊?!”
秦禹蒼笑了笑,把石頭放到了切割機上。
這次他連壓燈都不用。對於這塊兒秦家祖傳下來的翡翠原石的情況,他早就爛熟於心,從哪裡下刀,在哪裡收刀,已經在腦海裡模擬了許多年。
他從心形凹陷的地方,毫不猶豫地一刀切下。
當他把那塊石頭拿出來,擦拭乾淨,擺在桌上後,周圍的人竟鴉雀無聲。形成了這熱鬧的切割大廳裡詭異的一片區域。
那些嘈雜的人感覺到了異常,有人擠過來,想要問怎麼了。
看到了那塊兒開啟的原石,便沒了聲響。
交了錢回來的同伴很奇怪,問:“磊哥,出什麼事了?”
胡磊搖了搖頭,指著那塊兒石頭,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開口:“帝王綠!玻璃種,帝王綠!是新標王啊!!!”
只見那塊一分為二的原石,如今在展廳的日光燈下,璀璨生輝,映照出一片耀眼的陽綠色,細膩的滿綠玻璃種貫穿了整個石頭。
像是幽深的千年深潭。
一眼看不到盡頭。
酸澀
這塊胡磊話裡話外的“新標王”震撼了大廳內不少人。
這些年翡翠原礦被過度開採,緬甸這邊優秀的翡翠礦口好些幾近枯竭,幾乎只能封礦處理。翡翠的價格更是水漲船高,一路上了天價。
像是這塊兒翡翠原石開出來的品相,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絕無僅有,不用左右打量,只這一刀,就足夠讓它的身價大漲特漲。
在場的這些人,別說買不買得起,就說見過這樣的翡翠原石的,也沒有幾個。
於是整個現場都安靜了下來。
過了片刻,從人群裡擠出一個枯瘦的老人家,秦禹蒼認得他,他叫做扶鎮宇,一個圈內經營多年的老玉商,眼光毒辣,少有打眼的時候。千玉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