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糟糟的臥室,是他同學的。客廳則乾淨整潔,與他的臥室如出一轍。
“你休息一下最好去衝個涼,頭髮還潮著,容易感冒。”秦禹蒼說,“你有帶換洗衣物嗎?”
夏澤笙把手裡裝著原石的箱子放在了桌上:“就這個。”
秦禹蒼感覺自己多餘問
他從衣櫃裡拿出一套拿出新的枕頭和床單,準備把自己睡過的床品換下來。
夏澤笙問:“我們不一起睡?”
秦禹蒼手一頓,回頭看夏澤笙。他正脫下那件灰色的呢子大衣,放在了屋子裡唯一一把椅子上,纖細的手指勾著領帶活節,緩緩拽開,因此露出他白皙的手腕。
夏澤笙解開了西裝的扣子,把西裝脫下,手指勾著,扔在了大衣之上,然後是身上的馬甲,最後剩下只剩下一件淡灰色的襯衫,釦子被他靈巧的指尖掃過,便解開了兩顆。
他走到了秦禹蒼的面前,走得很近,幾乎與他貼在了一起,微微仰頭與秦禹蒼對視。他身上的茉莉香味又隱隱飄來,比剛才在車裡更加清晰。
不只是香味。
他頭髮已經亂了,有一縷劉海落在他的鼻樑上,夏澤笙的山根高挺,可是鼻尖卻有些圓潤,讓他顯得輪廓立體卻十分溫潤。
如此近的距離,秦禹蒼能夠能從夏澤笙的瞳孔裡看到自己的倒影……瞧見他纖長的脖頸上因為遇見冷空氣微微緊張的肌膚,甚至感應到他呼吸時胸腔在解開的襯衫下的起伏……
秦禹蒼移開視線:“今晚我睡客廳,你在我臥室住。”
夏澤笙笑了一聲,從他手裡接過洗漱用品,走了出去,很快,沖涼房就響起了嘩啦地水聲。
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勾勒出夏澤笙的人影。
即使光影朦朧。
依然能直觀的瞭然夏澤笙的身材有多麼美好。
能夠清晰地想象到,在霧氣折騰中,水柱落在他的肩頭,又飛濺起水花。
水珠可能會順著他的肩頭滑落,滑過他的蝴蝶骨,滑過他筆直的背脊,在腰肢那裡滑出一道弧線。
然後是……
秦禹蒼回神,捏了捏自己的鼻樑。
從下午在白雲居遇見夏澤笙開始,事情就有點脫離掌控,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感覺今天晚上這麼心力交瘁。
秦禹蒼將屋子裡的床品,在木沙發上鋪好,又進去整理自己那張空蕩蕩的床。上輩子,家裡不是有菲傭就是有住家阿姨,從來不需要他親自動手。
如今重活一世,這種事他也做得很嫻熟。
沖涼房的水聲停了。
接著他聽見“咔噠”一聲,回頭就見夏澤笙已經進了屋子,且將房門在身後鎖上——他明明給了夏澤笙一套睡衣,如今只有上衣在夏澤笙身上穿著,空蕩蕩的,遮擋到大腿根部,下面是一雙筆直的腿。
“我剛剛想說……”夏澤笙的頭髮還潮著,不光是他的髮梢在發潮,他的整個人都潮溼著,卻又溫熱,靠在秦禹蒼的懷裡的時候整個人柔軟又溫順。
溼漉漉的頭髮不再整齊,凌亂的在夏澤笙的頭上,成了俏皮的自來卷,一滴晶瑩的水滴妄圖從他耳邊落下,卻被秦禹蒼接著,然後那縷頭髮被他勾到了夏澤笙的耳後。
夏澤笙身上的茉莉香味更濃了一些,秦禹蒼忍不住想這真的是香水嗎?還是他的體香。
他看看秦禹蒼邀請:“其實床這麼大,我們可以一起睡。”
秦禹蒼太清楚這代表什麼,可是他只能明知故問:“夏先生,我們只是陌生人。”
“是嗎?”夏澤笙怔怔地看著他,“只是陌生人……可是我看見你,便有一種熟悉感。你真的很像……真的很像……”
“你醉了。”秦禹蒼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