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在邱家的大莊園找了半天,喪氣地往回走的時候,看見石獅子邊有塊衣角。他立即跑過來,瞪著把石獅子當靠背的殭屍。
“你這個角度是能看到我出門的吧?”陳子輕難以置信,“所以你就這麼看著我到處找你,一聲都不吭?”
嶽起沉低著頭,周身氣息灰暗酸澀:“現在是誰在生氣?”
陳子輕看他這可憐脆弱樣,抿抿嘴,把手放在他發頂,摸狗狗一樣,摸他幾下:“那你可以站在原地等我跟你解釋。”
嶽起沉咬肌用力:“我不能有點小情緒?”
氣歸氣,卻沒開啟頭上的手,這種事絕不能做,做了就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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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能有。”陳子輕哄著。
嶽起沉的唇角壓不住,操,還沒到兩分鐘怎麼就從了,他在露餡前猛地往膝蓋上一趴。
“別生氣了。”陳子輕的手從他發頂下來,捏他耳朵,撫他後頸。
嶽起沉有點喘。
沒兩分鐘就沒兩分鐘吧,男子漢何必在乎那麼點時間。
真男人都會四捨五入。
於是嶽起沉開始釋放“我好了”的訊號。
陳子輕接收到了就把他拉起來,呼哧呼哧喘氣,殭屍死沉,小和尚拉得吃力:“你的手機怎麼關機了啊?”
嶽起沉自力更生地配合他站起身,貼上他額頭的喉結振動:“沒話費了。”
“是沒錢充嗎?”陳子輕讓男色迷住,腦子鈍,“錢是不是都打賞給我了?”
嶽起沉模糊地“嗯”一聲。
陳子輕頓時心疼起來:“不早說,我給你充。”
衝了一百,秒到賬。
陳子輕把手機收回去:“房裡那事是有前情提要的。”
嶽起沉聞言,面上沒露出什麼波動,齒間發出嗤之以鼻的聲音。
“那是權宜之計,我真的沒辦法。”陳子輕唉聲嘆氣,“你看到了的,那個神經病拿港幣戳自己脖子,他以死相逼,我不敢讓他的身體大動脈被刺破血噴三尺。”
嶽起沉的口中咀嚼“權宜之計”,他眉眼生冷意:”上次你跟王禹和好,你也這麼說。”
陳子輕拍拍他的後背,又哄上了。
嶽起沉涼颼颼道:“誰瘋誰就有理?我不會瘋嗎,我瘋起來,只要是個人都能咬幾口。”
陳子輕瞪過去:“他人格分裂,你幹嘛和他比。”
嶽起沉很不爽地冷著臉:“有個成語叫得寸進尺,你一次妥協兩次的妥協,他會覺得這招管用,輕鬆就能拿捏你。”
陳子輕不慌:“沒事,邱宜雪在治療。”
嶽起沉托起他下巴看他一會,把他看得呼吸紊亂,心跳如鼓聲敲打,明顯情動之際,說了個毛骨悚然的話:“你怎麼知道不是邱宜雪早就把王禹殺死了,現在的王禹是他演的?”
陳子輕起了層雞皮疙瘩:“有證據嗎?”
嶽起沉:“沒有。”
陳子輕稍稍從不適的感覺中出來,應該不會是嶽起沉說的這種可能,他中午才接觸了邱宜雪跟王禹,兩人性格差那麼多,還有微表情和小動作。
能模仿得來嗎?
也沒意義啊。有哪個主人格沒事幹學做副人格。
況且,王禹要是死了,那小助手就會通知他支線一已完成,併傳送相應的積分和獎勵。
小助手靜悄悄的,沒動靜呢。
陳子輕即便確定嶽起沉所說不會發生,但他還是在晚上等到在外應酬回來的邱晁時,提道:“爸爸,大哥的檢查報告能讓我看看嗎?”
邱晁的襯衫袖口解開卷至小臂上,領釦有兩顆沒扣,散發著閱歷豐富的鬆弛魅力:“怎麼不找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