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與庭轉過身,看著追過來的人,他心口發漲,滿滿當當都是被愛的滋味。
其實他得償所願的機率比中彩票還要低。
他何其幸運。
可他有病,得到了神明的愛還不關起門來踏踏實實過日子,他總是不安分,偏要疑神疑鬼,身體不聽他的,腦子也不聽他的。
他不是從虛擬世界回來才生病的,他一直有病。
陸與庭朝著陳子輕走去,他越走越快,假肢的接受腔重重磨著殘肢,眼淚又掉了下來。
不是疼的。
是怪小時候的陸與庭為什麼沒保護好自己的腿,害得如今的陸與庭連簡單的快步走都做不到位。
他可以換一副腿腳完好的身體,他有的是方法,可他不想,他會自殘,會嫉妒到發狂。
陸與庭無法忍受別人的一部分進入他老婆。
而他的意識目睹一切發生,像是在看老婆和人偷情。
陸與庭越走越快,他開始跑起來,陳子輕一看他跑,心都蹦到嗓子眼,邊叫他別跑,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迎上去。
陳子輕看他眼睛紅彤彤,臉上還掛著淚,不由得一怔,那股子吊起來的慌張無處安放。
陸與庭將他抱住,潮溼的臉埋在他頸窩。
陳子輕的脖子裡溼溼的,他不知所措地抱著陸與庭的腦袋。
陸與庭聽到他呼吸急促地抽泣,愣了愣,抬起頭問:“老婆,你怎麼哭了?”
“我是看你哭才哭的。”陳子輕把眼淚擦在他身前的衣服上,“是不是警衛隊為難你了?”
“他們沒為難我。”陸與庭哽咽。
小情侶抱頭痛哭了一小會,他們四目相視,然後又一起哭。
陳子輕抽抽嗒嗒:“那你哭什麼?”
陸與庭聲調裡帶著哭腔:“我高興。”
陳子輕愕然,不是,哥,你那一炮轟響了警報,嗚嗚啦啦的響,聯邦都注意到了,你還高興?腦子壞掉了吧。
“不用騙我了,你怕我相信你說的去去就回,我心裡有數的,我知道這事不好處理,你不會那麼快回來。”陳子輕柔柔地說,“我哪都不去,就在家等你,不管你多晚回來。”
陸與庭的面色忽然變得十分古怪,一雙赤紅的眼緊盯他:“你不怪我按了很多監控?”
陳子輕捏著陸與庭的衣釦撥動,怪得過來嗎。
陸與庭像是知道了答案,他將下顎抵在懷中人發頂,聲音又近又遠:“有我這樣的男朋友,是你的不幸,輕輕,你好可憐。”
陳子輕拍他胳膊:“警衛隊還在等著,你別發神經。”
陸與庭托起他的臉,指腹捻他|潮||溼的皮肉:“我說真的。你熱愛生活柔軟也堅韌,該有一個身體健全,情緒穩定的男朋友,給你一段健康的愛情。”
陳子輕一點都沒有因為這個話題陷入思考,幻想所謂的可能性,好奇他沒走過的路上會有什麼樣的風景。他眼神
堅定:“沒什麼該不該的。”
陸與庭氣息加重,託他臉的手開始顫抖:“但你太慘了,纏著你的四條狗都是瘋子,沒一個正常人。”
陳子輕剛要握住他的手讓他冷靜,就聽他說:“有一個相對來說還算正常。”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陳子輕擰起眉心,“陸與庭,你患得患失,會讓我覺得自己失敗,沒辦法給你安全感。”
陸與庭把溼淋淋的睫毛蹭在他手心,啞聲道:“不要你給我,我自己會想辦法得到。”
陳子輕用力環住他背部。
陸與庭想笑,生離死別的意味又出現了,他的老婆真可愛。
但他不能笑,笑了會被打的。
倒不是他不願意被打,是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