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不用凌樂回答,“陸凡”馬上就知道凌樂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原本,他在這邊廢話除了多拖點時間,也是為了搞出更多證據,證明自己的正常,同時給無名者的頭上潑汙水。然後他會把這些都記錄下來傳送給高正堂看,以此進一步加深地盟內部的分裂。
主人雖還沒有像滲透海盟一樣滲透地盟,但大概的訊息還是在掌控之中的。
對於一些家族的提前準備,他們並不是很在意。因為還有這麼一部分傻瓜,禍到臨頭還在想著守財、想著發財。
他們之所以在眾多地盟城市加強防禦之時繼續隱忍不發,也正是為了繼續製造矛盾,並穩住那些無動於衷的城市。
雖說在暗中蠶食地盟之前,被無名者揭穿了在關鍵時刻用來截斷地底通道的鼠民佈置,不過也沒關係。
先拿下一部分城市,同化更多的戰甲師,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吃下其他城市。
而在那之前,如果能徹底把地上城剷除,事情就能變得更簡單了!
至於代行者?只要卡住輸送材料的通道,混城有再強的生產能力都沒有用。
現在的感覺很奇妙,他似乎在思索,腦袋又似乎處於無比放鬆的放空狀態。他明明什麼都不用想,卻又有許多資訊理所當然地出現在他的思維中。
他做的一切、說的一切、甚至是戰鬥,似乎都出自於他的本能,而不必思考。
所以,直到眼前被突然降臨的黑暗覆蓋、耳中被無盡的噪音充斥、身上的戰甲不再受他所控,變成了束縛著他的牢籠,他沒有感受到任何死到臨頭的恐懼,唯有獲得重要資訊的興奮。
他依舊沒有思考,但是腦中自然而然地多了一些莫名的資訊——周邊所有處於強制離線狀態執行的戰甲師都沒有問題,只有他的戰甲出了問題!
她果然有直接影響戰甲執行的能力!
但只要保持離線就可以應對!
咔嚓!
伴隨一聲撕裂般的脆響,這名穩坐地盟戰鬥力巔峰寶座的戰甲師,直接被一條白線斜劈成兩半!
一槍得手,眼角余光中看著那陸凡斜斜滑落的半邊身體,以及猶自站在地上,隔了半秒才摔落在地的剩下大半片身體,凌樂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深處忽然多了一絲波瀾。
死亡,哪裡還講究什麼姿勢。曾經在她手裡死去的那些人,不管生前有多體面,在死去的時候,也不過是和所有死亡的生物一樣,從熱到冷,變成一件沒有靈魂的物體。
只是,作為一名巔峰級的戰甲師,對另一個巔峰的消亡,總是難免會多一些記憶。
比如現在,又比如……三年前的某天,她利用掌握的資訊,利用天狼的那一絲單純,在約戰之後,假裝落敗。
然後在騙取他放下戒備之際,她也是像今天這樣突然出手。
毫無防備之際,天狼的戰鬥直覺再如何敏銳,面對本就旗鼓相當的對手,他也只來得及防住半招,緊接著就被她蓄謀已久的殺招擊中,身體接連被洞穿,最後便是如此時這樣,被斜劈成了兩半。
她沒有覺得愧疚,也沒有記住自己打出去的每一擊。她只記得那最後的一擊,就是像現在這一樣。
也是因此,在當初看到項安身上那混亂的再生紋時,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那本就是自己的手筆。
不,說實在的,誰又能想到呢?
再生技術再如何厲害,也有諸多條件限制。以當時那個情況,誰能想到他還能活下來,還能如此健康地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
若是當時就猜到他的身份,她或許會直接再殺他一次吧。
凌樂心底有一瞬間的動搖,但是她馬上收斂心神。
這一次對方似乎是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