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為鶴來接陳子輕下班,開車的是提前結束長假回來的費萊爾。
有費萊爾,周邊的安保估計會撤掉一些。
陳子輕一直都知道柏為鶴安排人手監看他的出行,他不提,不代表一無所知,僅僅是不想提。
懶嘛。
既然要給自己做減法就好好做,不加有的沒的了。
車裡的擋板升起來了,後座空間私密,陳子輕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他不說話,柏為鶴也並未言語。
他們就這麼一路到家。
往常進門是要接吻的,這次沒有。陳子輕換了鞋去洗手,他從冰箱裡拿出早上吃剩的蛋糕,勺子挖了口送到嘴裡,冰甜冰甜的。
書上說甜食能讓身體產生多巴胺,還能起到鬆弛神經的作用,那他要多吃點。
陳子輕就這麼站在廚房吃掉了一塊蛋糕,他把空杯子扔垃圾簍裡,洗乾淨勺子放起來,扭頭衝外面喊: 柏為鶴?
沒回應。人呢?到樓上忙工作去了嗎?
陳子輕沒上樓,他去影院找了部電影看,離吃晚飯的時間還早,晚飯也不用他燒,傭人會過來,順便把衛生搞一下。
那下午就看電影吧,不想做別的了。
陳子輕手腳舒展著,愜意地半躺在皮椅裡,大螢幕上是刀光劍影快意江湖,他一會把自己代入進正道人士的角色,一會把自己代入進魔教餘孽的角色,上下眼皮往一塊兒磕了磕,睡著了。
很快他就抽搐了一下,驚醒過來,他撈出手腕上的玫瑰金皮筋,薅著半長頭髮隨意抓幾縷紮在腦後,腳步匆匆地走出影院,直奔二樓。
柏為鶴?
陳子輕推開書房的門,裡面出乎意料的沒人,他進去瞧了瞧,電腦是待機狀態,杯子裡的咖啡涼透了,菸灰缸裡沒菸頭。
柏為鶴回來沒進書房?那他去哪了?
陳子輕按著辦公椅轉了一圈,他撥通柏為鶴的號碼,家裡太大,設定的鈴聲稍微柔和點都聽不到。
手機那頭無人接聽。
陳子輕沒有再打第二次,他打給費萊爾問情況。
“我下班了,柏太太。費萊爾在找消遣的路上, “嗯?說的什麼笑話,你先生除了在家,
還能在哪。
陳子輕拿起辦公桌上的沉重沙漏倒放: 可以外出啊。
費萊爾的手指啪嗒啪嗒敲著方向盤,朝一旁盯著他犯花痴的秀麗車主拋了個飛吻:“他接你的路上訂了鮮花和食材,晚上要親自下廚給你做燭光晚餐,外出個屁。
“那不說了,掛了掛了。”
陳子輕從費萊爾嘴裡套到資訊就掛掉電話,他去了臥室,這次找到柏先生了。
柏先生坐在臥室的沙發裡,身旁立著一個皮箱,斜對面的衣帽間門半開著,床上破天荒地放著一個木質掛衣架。
為什麼破天荒呢,因為柏先生收拾衣物從不把掛衣架放床上。
似乎透露著他的心不在焉。陳子輕飄到柏先生面前,抿著嘴不知道在想什麼。
報備行程可以算是柏先生自立的家規,基本也是他個人執行,他十分熱衷於這件事。
陳子輕半蹲下來,沒扎的些許髮絲隨著他的動作晃到他身前,他沒管,只問道:“要出差啊?怎麼沒聽你跟我說。
柏為鶴被西褲包裹的長腿開啟,十指隨意地交叉著垂放在腿間: 你心情不好,想一個人靜靜,我去酒店住幾天,等你心情好了,我再回來。
陳子輕:
“我什麼時候心情不好了?”陳子輕坐到柏為鶴腿上,向他懷裡蹭了一寸,”聽你這意思,好像我要趕你一樣。
柏為鶴眉目端雅: 沒有的事,太太誤會了。
“是嗎,我誤會了啊。”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