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年順著牆壁蹲下來,他若有似無地怪笑一聲:“我喝多了。”
“喝多了就找個地方醒酒,而不是做蠢事。”虞平舟冷聲,“三十好幾的人,別像十幾歲那麼不知輕重。”
楚未年把腦袋埋進腿間,他粗喘著,像是在竭力剋制某種陰暗負面充滿戾氣的情緒:“平舟,我跟你認識十多年,頭一回見你發火,原來你也有不淡定的時候。”
虞平舟道:“一說起綠帽事件,你總讓我換成你如何如何,這次你試著把自己代入我,你的弟弟收到這張照片,你是什麼反應。”
“如果你現在站在我面前,”
級別更高的同類頓了下,這裡面的威脅與壓迫強到可怕。
“我會讓你至少在病床上躺一個月。”他說。
楚未年無聲地獰笑了會,頭頂曖昧燈光照在他混血感很濃的臉上,襯得他有股子詭譎的俊美。他笑道:“那我還真是慶幸。”
手機那頭只有看似平穩的氣息聲。
有什麼早已薄如蟬翼。
楚未年搓幾下泛紅的眼皮:“你弟弟沒看到照片吧?”
虞平舟說:“他看到了就會不知所措地來找我,問我怎麼辦,我要安撫他,引導他,為你有辱斯文的行跡做出解釋,我有太多事要做,哪有時間打這通電話。”
楚未年煞白的面孔恢復了一點血色:“他沒看到就好。”
太汙穢,和網上到處撩騷的露||陰||癖|沒區別,實在不該讓少年人看見,那會讓他顏面盡失,打上變態的標籤,撕都撕不下來。
今後他要控制酒量了。
楚未年似是隨口一問:“平舟,你弟弟的手機為什麼在你手上?”
虞平舟道:“他寫作業,手機放我邊上了。”
楚未年一笑:“行。”
似乎滿意這個答案,沒什麼別的要問的了,就這樣。
楚未年掛掉電話,他撐著牆起身,晃幾下昏沉脹痛的金色腦袋,腳步虛浮地穿過長廊坐電梯上去。
十六樓,周衍明在包房打牌,他胡了,牌還沒甩出去就遭逢突變。
麻將桌被踹翻,麻將們掉在地上四處亂蹦,夾雜著謾罵和詢問,形成了一首狂想曲。
兩個同級別的a拳打腳踢。
周衍明不難看出,楚未年丟掉修養不全是衝的他安排兩個o去伺候,主要是在哪擠壓的怒氣,來他這撒了。
他也有。
一時之間,苦煙跟羅勒葉的氣味洶湧起來,兩者在空氣裡產生交鋒。
其他人紛紛跑出去,他們關上包房的門,快速在門口噴阻隔噴霧,將那兩股攻擊意味極強的資訊素堵在裡面。
包房裡一片狼藉。
楚未年喝多了發揮有限,他被周衍明放倒,後背硌著一些麻將,口腔鼻腔裡都是血。
周衍明沒佔到太多便宜,他扶著桌子向後踉蹌,撞倒椅子,一屁|股跌坐在地,
嘴邊掛著狼狽的血絲,顴骨嚴重挫傷,一隻眼幾乎全紅顯得駭人。
“媽的,你打我什麼地方不好,你打老子臉。”
怎麼都氣不過,周衍明抄起地上的椅子,朝著楚未年的頭砸過去:“老子為了他媽重塑,花了大量財力和時間,一朝回到解放前!”
楚未年被砸得頭破血流,他抽搐幾下,側身嘔出胃裡的酒水和食物。
周衍明整張面部劇痛難忍,只有做個全面檢查才能判斷傷勢,他臉色鐵青,額角突突亂跳,嘴裡咒罵著聯絡了國外那邊的專家,儘量明天就飛過去。
“楚總,我看你好日子不想過,乾脆把婚約取消,”周衍明將手機砸出去,“別捧著珠寶還一臉慘逼樣。”
楚未年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