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耳朵敏感,有人脖子敏感,有人腰敏感,遲簾是胸,一激動就紅一片。他不想讓人發現自己的敏感區,總覺得羞恥。
可現在,他要面臨被土基佬看穿的風險,還有可能會被拿來當作把柄逼他做這做那,他強自鎮定,暗自發誓不能露出破綻。
沒什麼不能忍的。
遲簾剛做好心理建設,一股熱氣若有似無的噴灑過來,落在他身前,他顫了顫,五官因為隱忍有些猙獰:“你他媽吹什麼氣?”
陳子輕無奈:“我正常呼吸。”
遲簾氣急敗壞:“那你不呼吸會死?”
會。
活人哪有不呼吸的,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遲簾又氣又惱,他屈辱地叼著衣襬,仰頭死瞪天花板,通紅的脖頸拉長,蓋著層小絨毛的喉結侷促地上下滾動。
陳子輕說:“你流汗了。”
遲簾騰出的雙手扣住陳子輕的肩膀,將他擋在一個距離外,不准他貼上來,怕他發|騷。
“老子那麼跑,不流汗就有鬼了。”
下意識說出那個字,遲簾的不自在頓時矮下去一截:“快點畫符文!”
陳子輕微垂的視線裡,一滴汗珠順著少年的心口往下劃落,一切都散發著青春蓬勃的氣息,他輕輕咳嗽兩聲:“要把汗擦一擦,太滑了不好畫。”
擦什麼汗。
遲簾殺氣騰騰:“你故意的是吧。”
“是,我故意的,我手指頭還在流血。”陳子輕舉起那根手指,“你咬破的,一直疼著呢。”
“但你要我給你畫血符,我就沒有止血擦血。”他輕笑,“你的牙齒好尖啊,刺破我面板的時候像吸血鬼,我之前都不知道你有小虎牙。”
遲簾看他手指上的齒痕,無意識地用舌尖舔了舔藏在裡面的那顆小虎牙,從臉紅到耳朵根子。
一點都經不起逗,天天嘴硬裝逼,實際是個手都沒和人牽過的純情小奶狗。
“顧知之,我警告你,真的別在這個時候玩我,我心臟不好,從小就有心臟病,刺激過頭會心跳驟停,再嚴重些會死人。”遲簾說得不知是真是假,他的臉色卻是真的不正常。
像打翻的番茄汁灑上去,揉了個透。
陳子輕收起笑意,認真地說:“你這汗出得更多了,我兜裡沒紙巾,你別抓著我肩膀讓我去拿紙巾,或者我直接用衣服給你擦。”
遲簾眯眼俯視他:“怎麼不說用手擦?”
陳子輕說:“你不讓啊。”
遲簾冷笑:“我不讓你就不做?你不是最擅長嘴上一套手上一套。”
話落就自己胡亂擦幾下汗。
操。
抖什麼抖,能不能有點出息。
遲簾心如死灰地重新把衣襬塞進口中,兩隻手抓緊眼前人單薄的雙肩,齒間含糊道:“行了,擦了,能畫符了嗎,顧大師。”
陳子輕失落地撇嘴:“不要叫我大師,你的朋友們嘲諷我,你也嘲諷我,要是你不信,那我不畫了。”
遲簾心頭一哽,真他媽會找時機。
就在他要放棄畫符等著被鬼上身的時候,有一點微熱的液體沾上來,他的大腦瞬間空白。
鮮紅的血液在他胸上成線,快速勾畫起了高深莫測的符文。
他烏黑長卷的眼睫垂落,飛快掃一眼就繼續瞪天花板,牙齒死磨口中布料,鼻音紊亂好似帶出被命運摧殘的細微哭意。
活脫脫就是精緻小公主被猥瑣醜男調|戲,奇恥大辱。
陳子輕畫都畫了,只能畫完,他安撫快要哭了的小公主:“很快就好了。”
遲簾鼻子裡哼一聲,全身僵硬。
癢死了,老子怎麼想的,為什麼答應讓這傢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