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一下就明白被人欺負了,有父母撐腰的孩子是什麼樣了,雖然比喻不完全準備,但他確實從柏為鶴這兒感受到了父愛帶來的溫暖跟底氣。
柏為鶴如果為人父,別的家長帶人找上門的時候,他肯定不數落孩子在外面亂惹事,不為了面子先打一頓再說,發現打錯了也不承認。
陳子輕怔怔地看著柏為鶴,說起來,他身上沒有同性戀的強烈磁場,估計是個直的,讚美蝴蝶應該只是純粹的讚美蝴蝶。
柏為鶴若有似無地皺了皺眉: “傅太太。”
陳子輕的視線還在柏為鶴身上,卻沒有聚焦,似乎穿過他看向更遠的地方,更模糊的東西。怎麼好像……柏為鶴是直的,他心裡就難受起來了呢。
這也是原主的情感殘留嗎?
想把柏為鶴掰彎。
可是這多不道德啊,掰彎直男。
不過,不掰的話,吻蝴蝶的標註任務怎麼辦……
陳子輕的眼瞳漸漸聚焦,沒有意識到自己看柏為鶴看得有些久了,真的好帥,在這個富二代們全員漫畫臉的背景裡都能脫穎而出。
聽力上的殘缺絲毫不影響魅力。
“傅太太。”柏為鶴的嗓音裡隱約了些許混入了私密的個人情緒,你在幹什麼?
陳子輕攥著花瓣垂下了腦袋,不知道。
傅太太不知不覺地紅了眼,對著一個他先生以外的男人委屈上了。柏為鶴忽然起身,往外走。
陳子輕慌張地想要跟上去,路家人露出各種心思的兇光。
然而柏為鶴並未離開,他停在會客廳門口,面朝冬日晨光打電話: “七點半來接我。”
陳子輕覺得柏為鶴這話是跟他說的,提醒他時間不多,他壓下紛亂的心緒線,恢復如常地對著路家眾人:你們想問我哪些事?
路家人看他明知故問,頓時就不悅起來,其中就有惡狠狠瞪著他的目光。
傅太太,你心知肚明!
陳子輕用左手抹掉右手指縫的花瓣汁液:“我不太清楚,還是你們問吧,你們問一個問題,我答一個,有柏先生在,他會主持公道的。
這話原主的弟弟說過,柏為鶴主持公道了嗎?好
像沒有。
陳子輕覺得自己又要開小差把注意力放到柏為鶴身上,他趕緊他這個苗頭掐斷,等著路家提問。其實他出了電梯以後沒有回去看過,沒見到路克的死亡現場,只能猜很慘。
陳子輕等了好一會,路家都屁聲不作,這是什麼意思?非要他主動交代嗎?還是在拖延時間,拖到柏為鶴上班去了再搞他?可能性挺大的。他抿抿嘴,開始說了起來。
“昨晚我去坐電梯的路上遇到路少爺,我們聊著天進了電梯。”“他先進去,我後進去。”
“一開始沒有發生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直到我們聊起這段時間圈子裡的幾起命案,路少爺說殺手組織殺人用帽子做標記太囂張了,他們多個家族聯手在查,過不了多久就能揪出來,他還說早前的派對上自己就要被戴帽子,幸好蘭少爺當時覺得不對勁,及時把他跟其他人喊走了。
路家人面色古怪,這裡面怎麼還有蘭翕的事。
“路少爺跟我展示他的頭圍,說他的帽子都要定做,所以他不怕那些殺手,他們標記不上,也就在這時候,他發現自己頭上多了一頂帽子。
這一霎那間,會客廳的溫度就低了下去。
執行中的電梯裡,怎麼可能憑空出現帽子?又不是變戲法。
路少爺摘不下來帽子,哭著求我幫他,我就幫他啊,我的指甲都快翻了。
陳子輕把攥爛的花瓣放進牆邊垃圾簍,他去桌上拿紙巾擦擦手,離路家人近點,向他們伸出十根指甲。
指甲靠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