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發著高燒,渾身哪兒都是滾燙的,像要冒煙。
可針頭是冰涼的。
當針頭戳進去屁||股肉的那一刻,陳子輕反射性地抽搐了一下,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藥水被一點點注入血液裡。
大概是原主自身的影響殘留,陳子輕真有種緊張恐慌到發抖的感覺。
怕打針嘛,只抖哪夠啊。
陳子輕就哭啊,嚎啊,掙扎啊,救命啊,殺豬啦。
寧向致失去了情||欲上的漣漪,他摁一頭白花花的豬一樣摁著床上人,利索地打完了一針。
並趁熱打鐵掛上鹽水。
陳子輕萎靡不振地趴在床邊,他昏睡了過去,露在外的半邊臉燒出粉色,咬白了的嘴半張著往外呼著熱氣,鼻尖哭得發紅,眼角可憐兮兮地窩著一小攤淚水,睫毛溼漉漉的。
沒掛水的那隻手還攥著小叔子的衣袖。
死勁攥著,撥都撥不下來,要一根根地掰掉手指頭。
寧向致見男孩坐在輪椅上沒有動作,溫聲說:“津川,把你嫂子的手拿開吧,時間久了,就該抽筋了。”
梁津川捏住攥著他袖子的細白指骨,他體溫偏低,觸及的溫度對他而言過燙引起不適,下意識就想甩開。
彷彿是常年生長在陰暗中的植物徒然碰到光,枝葉有灼燒發焦的跡象。
並不是所有植物都喜光。
梁津川眼下冷戾,被他捏在指間的皮肉骨骼逐漸變形。
趴在床上的人大概是痛到了,無意識地想要把手縮回去。
現在知道怕了,不敢攥了。
梁津川在心底哧了一聲,他掰掉了袖子上的第一根手指,開始掰第一根。
旁邊的寧向致提醒了一句:“別傷到你嫂子的手,輕點掰。”
“輕點,掰?”梁津川語氣很淡,“怎麼輕點掰,寧大夫示範一下。”
寧向致面部一抽,要掰就輕不了。
他意識到自己話裡的邏輯不通被個高中生揪了出來,臉上沒光,尷尬地咳了兩聲就岔開話題:“怎麼不和你嫂子一樣叫我,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麼生分,這事我老早就跟你說了,記得的吧?”
梁津川的眼皮沒上抬,他掰著攥他袖子手,已經掰到了無名指。
那節指尖被他掰得翹起來,指甲裡乾乾淨淨沒有一點髒黑,他徐徐地反問:“我答應你了嗎。”
寧向致皺皺眉,這個小殘廢真夠尖銳的,也只有他的嫂子能受得了他,願意要他。
梁津川掰開袖子上的最後一根手指,轉著輪椅出了屋子。
這下屋裡只有心懷不軌的寧大夫和睡著了的病人了,他可以任意妄為。
但他沒有。
原因有三個,一,寧向致對自身的控制力沒有自信,他擔心自己壓上去就一發不可收拾,徹底丟掉醫者的素養變成一條發||情的公狗,索性不開閘口。
一:在親密
事上,寧向致要能帶給他羞澀迎合等各種反應的另一半,而不是一具癱軟沒知覺燒燙紅的蝦皮。
三:小殘廢沒回小屋沒出門,聽動靜,輪椅應該就停在外面的屋簷下。
理智沒丟的寧向致不想被聽牆角。
青春期本就容易躁動,再讓這個年紀的小叔子親耳聽到嫂子和人睡覺,那他的性啟蒙就具象化了,有指定的承受方了。
寧向致不會蠢到給自己製造這麼個麻煩。他收了收藥箱,轉頭就在屋裡掃視搜尋,上次寡夫吃進去的小玩意放哪了。
想必是藏在什麼地方。
這屋子能藏東西的位置不多,寧向致一番查探就將木板鎖定牆角,那裡釘著一塊布簾子,他走過去撩開一看,
簾子後面放了個尿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