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以為鍾菇知道馬強強的家在哪,就讓她帶自己跑一趟。哪知鍾菇說不知道。
陳子輕很是驚訝:小馬去你家就跟到自己家一樣,你沒上過他家?
鍾菇被問懵了:“我印象裡好像提過幾次想去他家來著,最後因為什麼沒去成就不記得了。”
陳子輕好像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又給忘了,似乎是跟這個話題有關的內容,就是想不起來了,怎麼都想不起來,他摸著機器的鐵皮蹙起眉心。
鍾菇以為他在為馬強強操心:“向寧,你趕著去小馬家啊,是擔心他沒來上班出啥事了嗎,我到人事科問一下他家的地址,都有記錄的。
陳子輕不糾結著非要現在想起來了:“我自己去問吧。”
成。鍾菇利落地把腮邊髮絲別到耳後,那你問好了,我陪你去。
不用,我讓宗技術陪我。
陳子輕把手伸到揹帶褲後面,將蹭上去點的襯衣往下順了順,他隨口問道:“對了,鍾菇,你跟你哥送劉主任回家,沒發生什麼事吧?
鍾菇隔著褲子捏捏兜裡的一疊符篆,笑道:沒啊,一路上順著呢。還是不給向寧說了吧,只會讓他跟著一起發毛。
“那就好,劉主任也算是入土為安。”陳子輕把朝下的手錶轉上來,看著時間就要走,鍾菇喊住了他。
向寧,我哥的狀態不怎麼好,你要是有時間的話,能和他聊聊嗎?陳子輕一時沒答應。
鍾菇“啪”地把手套甩在操作檯上:我哥讓你不痛快了?那掐架的勢頭十足,下一秒就要說我找他去。
陳子輕趕緊說:不是不是,是我自身的原因,你哥那邊什麼問題都沒有,他很好。鍾菇“噗嗤”笑起來:你咋這麼慌,舌頭都要咬上了。
陳子輕尷尬地撓撓手背,一言難盡道:“總之,對於你哥這段時間的情緒低谷,我提供不出有效的價值,反而有可能造成更壞的結果。
鍾菇欲言又止:我哥他……陳子輕眼神詢問。
鍾菇在心裡把後半
句補全:他做夢叫你名字了。
其實我哥那樣也正常,誰站在他的位置都是一個樣,夏天過去應該就好了。她自顧自地說:夏天過去沒好,那秋天過去準能好,早晚都會好的。
陳子輕“嗯”了聲:你留意著點你哥。
以我的經驗,情緒起不來就多吃甜的,像那罐頭啊,巧克力啊,糖啊,多吃吃,對心情有好處。
他跟鍾菇說完就去了人事科,短時間裡出現了第二個意料之外。
人事科的女同志翻箱倒櫃地扒拉工人資訊表:怎麼就找不著了呢,那麼幾大摞………陳子輕跟她一起找,兩人把儲物室翻得亂七八糟。
女同志摸了把被細汗打潮的披肩長髮,理著因為找資訊表而起了不少褶子的連衣裙,她幾次看陳子輕,有些許侷促和考量。
陳子輕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女同志這才暫時撇下羞愧,有了開口的勇氣:向師傅,這事你無論如何都得先替我忙著。
“不著急,不是一張紙,是小一萬張,夾不到哪裡去,肯定是堆在什麼地方了,你慢慢找。”陳子輕做好安撫工作就去辦公樓,廠長手裡有所有工人跟領導的檔案。
這會兒廠長是宗懷棠。
反正他正要也要去找宗懷棠,讓對方陪他去馬強強家。
陳子輕出了廠房往西,撲面的風裡有淡淡的煙味,他的當務之急是見馬強強,所以他就沒去管。碰巧的是,煙味的來源地就在他去目的地的路上。
幾個工人蹲在一個樹洞口吞雲吐霧,過兩山坡就是保衛科的同志,他們膽子挺大,還是第一車間的人。
又被談話了啊?
“哎,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