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與庭進門的時候頓了頓,他低頭換鞋,彎腰把脫下來的鞋放在一邊。
“如意。”
機器人應答:“在。”
“去廚房倒杯水給我,要溫的。”陸與庭邁步走進昏暗的客廳,走到坐在沙發上的人面前站定,“怎麼不在床上等我?”
陳子輕一言不發。
陸與庭嗤嗤地笑:“這架勢,要我跪著聽?”
他作勢就要跪,陳子輕伸過去一條腿,撐在他膝蓋上,阻止了他的動作。
“出外頭散步了啊。”陳子輕慢悠悠地說。
陸與庭的衣服上有酒氣。
陳子輕只在做任務的時候見他喝過酒,回來後沒見過一次,更別說是這個點。
嘖嘖。
陸與庭怕是出去見誰了。
還撒謊,又撒謊,一點都不誠實,扇多少次都沒用。
陸與庭見的是誰啊?
陳子輕回憶陸與庭接他通訊期間的細節,試圖找出他外出見的是哪類朋友。
如意端過來溫水,陸與庭接過去,卻不是自己喝,他把水杯送到沙發上的人嘴邊,同時下令開啟智慧燈控。
客廳明亮之際,陸與庭對上陳子輕偵探似的眼神,笑說:“我見了弗為。”
笑意不達眼底,顯然這場見面令他很不愉快,那情緒到現在都沒消散。
陳子輕唰地站起來,他動作幅度快又急,要不是陸與庭反應迅速,水杯都能被他打翻。
“你見他幹什麼?”陳子輕腦子嗡嗡的,很多個可能在轉瞬間冒出,“是你叫來來我們家的?”
陸與庭把陳子輕按回沙發上,杯口靠近他嘴巴:“有點事。”
陳子輕喝了口水清清嗓子:“有點事是什麼事?”
陸與庭淡淡地概括道:“他喝多了頭腦不清醒,釋出兩首歌的預告後就用大號去看你,被我攔截了下來。”
陳子輕沒想到是這個情況,這符合弗為的智力水平,他腦幹缺失。
中央網鋪天蓋地推廣弗為的兩首新歌預告,陳子輕刷到過,弗為就是個二逼。
怎麼不乾脆搞個專輯,就叫《我想做小三》。
“你把他叫來訓他,”陳子輕發現陸與庭左手的指骨有些紅,一把抓過來檢視,“還打了?”
陸與庭喝掉剩下的水,讓機器人拿走水杯,他喘息道:“我也有點神志不清。”
陳子輕動了動嘴唇:“那你們聊出了什麼結果?”
“我沒訓,我又不是正宮大房,我訓一個連情敵的身份都夠不上的人幹什麼,我只是心情惡劣想打人。”陸與庭用力揉眉心,眉間浮現戾氣,他低低道,“輕輕,我有些後怕。”
陳子輕明白,陸與庭是怕自己當時攔截得不及時,會讓他捲進娛樂八卦新聞的颶風裡。
媒體為了熱度吃人不吐骨頭,輿論風向可以人為把控,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真真假假不重要,能變著花樣
地炒就行。
挺煩的。
尤其是對於厭惡大量聲音的死宅來說。
陳子輕摸了摸陸與庭的手指關節,吹幾下,親兩口,塞進身前的睡衣裡。
陸與庭眉頭一動,戾氣頓時就沒了。
小情侶並肩坐在沙發上面,一個讓另一個摸。
“這是你第幾次撒謊了?”
“不記得。”陸與庭心安理得地說道。
陳子輕寬宏大量道:“這次我就不扇你了,檢討書不能少,三天內寫好給我。”
陸與庭卻沒有被寬恕的慶幸:“為什麼不扇?”
就跟少了塊肉似的,面色都陰了下去。
陳子輕把他的手從自己身前拿出來,起身就往樓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