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春江花月夜(1 / 9)

邢剪人高馬大地站在群眾後方,雙手攏在寬袖中。肩上坐著個成年男子,他卻絲毫不吃力。猶如一片葉子,一片羽毛落在他肩頭。

那樣澎湃的力量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認出他的與他打招呼,他抬了抬長著青渣的下巴,算是回應。

師傅,我們去那邊。陳子輕找最佳觀看地。

邢剪眼皮上撩,小徒弟在他頭頂興奮異常,屁事忒多,騎個大馬都不知足。

小徒弟察覺到他的目光,向下瞅他,眼裡滿是期待: “師傅啊。”

行,就去那邊。邢剪黑著臉抬腳過去。

陳子輕藉助邢剪的高度,如願將被層層包圍的雜耍班子收進眼底。孩童口中的“槍”,是一把紅纓長槍。

那大當家的上演的看家本領,並非是陳子輕以為的吞槍,而是將長槍的尖銳槍頭抵著喉結,一點點向前摁壓,槍身隨之彎曲。

隨時都會被刺穿脖頸,血濺當場。

周圍看到此情形的都憋著氣,一邊不忍,一邊用餘光瞄,全程都替大當家捏一把汗。太過驚險刺激。

平時這個雜耍班子就用頭頂頂缸,倒立著走,舞劍耍大刀,噴火之類,哪有這精彩。路過的行人皆被這動靜吸引,急著趕路的,閒暇溜達的通通駐足,或擠上來觀望。

雜耍班子的小姑娘又敲鑼繞場走,求捧人場捧錢場,大部分群眾都,少數往她的盤子裡丟銅板,叮叮噹噹響中夾雜著她跟師兄弟們的道謝。

陳子輕把手伸到一邊袖筒裡,摸進跟袖口朝向相反的小口袋,裡頭是他從說書的那兒賺的銅板,遠遠不夠上藥房買藥。他掏出來兩個,又掏兩個,使勁一拋。

歪了,掉小姑娘腳邊了,陳子輕抱著邢剪的腦袋,指尖扣上他面部小麥色皮肉,肚子緊貼他後腦勺,上半身往那個方向前傾。

小姑娘撿起那四個銅板,脆生生地朝他笑道: “謝小哥賞——”陳子輕正熱血時,抱著邢剪腦袋的雙手被鉗住,向兩側拉開,他一怔。

邢剪拉著他的手,沒好氣地粗著嗓音吼:看就看,你拔老子的頭做什麼,擱這兒拔蘿蔔?陳子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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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剪鬆開他的手,避開他溼膩膩的呼吸: 下來看人頭?

陳子輕一側頭髮掃著邢剪的面頰,猶猶豫豫地說道: “可我不是小孩,我是大人,挺沉的。”

邢剪握住他的兩個膝蓋,五指攏在糙熱掌中: “別矯情!”

“好嘞。”

陳子輕坐直身子,垂在邢剪身前的兩條腿晃動幾下,忽地一停。萬一他某個時候一激動,腿亂踢,豈不是有可能會踢到邢剪的大樹根。

陳子輕為了避免這件慘案發生,就把腳向邢剪背後勾了勾,鞋面蹭著他的背肌,不舒服就朝下移動幾寸,捱上他窄硬的後腰,鞋尖碰在一起。

騎著邢剪看雜耍很爽是真的,不自在也是真的。

見到這一幕的魏之恕更是眉頭緊皺: “師傅怎麼讓小師弟騎他脖子上,這不是胡鬧嗎。”

管瓊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沒多停留: 不會,師傅有分寸。

呵。魏之恕怪笑, 在大師姐心裡,師傅就沒糊塗的時候。

管瓊似是沒聽出二師弟話裡的毛刺: 怎麼沒有。”她側頭看他, “師傅收留我們,就是最大的糊塗事。

魏之恕的所有神色褪去,他垂下細單眼皮,散漫地“喊”了一聲: “要不是我們,誰陪他,義莊裡的屍體還是邪祟?

管瓊眼底一掠而過憂傷,她轉開話題: 不說了,我們去找秀才。“找他幹甚,”魏之恕不樂意。管瓊直白道: 他出了事,小師弟會承受不住。

魏之恕好笑道: 聽大師姐這意思,秀才變成小師弟的心頭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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