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走出森林的時候,腦子裡響起了官方小助手的提示音。
【恭喜陳宿主,您在此設定中的劇情線已走完!】
【感情線也要加油哦,比心。】
陳子輕掰了根樹枝薅葉子,像方遠安那麼有錢又那麼想死,各種常規死法應該都試過了,不然也不會為了能死專門建立實驗基地,研究抵抗詛咒的辦法。
嘖。
架構師肯定不是戀愛腦。
否則結局就不會是夏子挖心吃掉,帶走她幻想中的新郎官窮書生,而方遠安將會保持一灘畸形的肉塊。
陳子輕薅了一把小齒葉子丟掉,方遠安中年那會兒如果能迷途知返,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甘願被反噬,不為了逆天改命喪盡天良地封印結髮妻子的屍魂,那不就不會引發更大的詛咒,不就能走了嗎。
那時候走了的話,算算時間,畜生道都差不多輪七八九十趟了。
陳子輕“哎”了一聲,這個任務根本沒有具體的答案,只可意會的那種,就在夏子殺方遠安的心境變化裡,還是要宿主自己揣摩,就像做閱讀理解。
即便頭髮的標註沒失敗,他走到了今天這步,成功的機率也就只有一半。好坑啊。
處女作有不足,後面的作品會進步的吧。
陸系統不是耍嘴皮忽悠人的風格,他說的,應該不會有假。希望下個任務是架構師的近期作品。反正是中央網倉庫隨機發布的,都有可能。
陳子輕想到那瓶跨越兩個世紀的屍油,夏子被方遠安追逐金錢的慾望害死,那群富二代被蘭翕渴望忠愛的執念害死,他不做評價,他就是個來做任務賺生命點健康值的宿主。
一個刷積分的。
陳子輕心裡門兒清,下一刻卻循著腳步聲往左前方抬頭,驚喜地喊道: 柏先生!
柏為鶴站立在不遠處的寬葉植物旁,雙手抄在略皺的西褲口袋裡,背後是一片與黑海相接的夜空。
星星跟月亮在天上,也在海里。
陳子輕朝著柏為鶴的方位跑了過去: “你一直在外面等我啊。”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去了,這麼晚了,我進出一趟花了不少時間……
他喘著氣停下來,身上跑出了汗,染進衣物裡的林木草葉氣味逐漸被
馨香覆蓋。那是一種低俗又聖潔的味道。
聖潔在於,親上去的那一刻,彷彿能嚐到皚皚白雪下生長出來的青草味。低俗的是,馨香的主人暴露在外的白皮發紅滲出細密的汗珠,每一寸面板都是動|情的顏色。
那香味隨著他的呼吸愈發靈活濃郁,湊近些多聞一下就能讓人理智崩塌,全身過電似的發麻,心臟都能跳得讓自己害怕。
然而立在他面前的人神色平常:鬼送走了?
“走了走了。”陳子輕記不清第多少次慶幸柏為鶴聞不到他這人工體香,他拿手扇風呼氣,笑容明豔地說, 柏先生,我們走吧。
柏為鶴單手搭上眉眼,指腹摁著眼皮攏向鼻根,重重捏了幾下,他開口,嗓音透著莫名的啞意:“到我前面去。”
陳子輕不明所以:“噢,行。”
於是他們一前一後回到了船上,船駛向深海,夜幕深又躁,看樣子很快就要下雨。
陳子輕在甲板上吃烤串喝啤酒,他客氣地道謝:“周秘書,大熱天的,真是辛苦你送我過來了。
周秘書笑意懶懶地擺手,言重了,老闆娘。“乾杯。”陳子輕舉著杯子。
周秘書跟他碰杯,一口乾掉啤酒,整個人徹底鬆懈下來,那股子精英範兒減弱了些,像個鄰家大哥。
陳子輕沒全喝完,他喝了一點就放下來了: “你胳膊上的傷怎麼樣?”
沒感染,差不多好了。周秘書雙臂撐在椅子扶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