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一動不動,身體木了,腦子也是木的。
這是什麼情況?
朦朧月色從陽臺投進來光暈,玻璃窗被拉開了沒關上,冷風直往裡撲,窗邊被吹得飄起來嘩嘩響,陰森森的。
陳子輕的視線在亂飄的窗簾那裡停留了幾秒,他狠狠打了一個激靈,回魂了。
虞平舟度過易感期的辦法是獨自在深山老林隔離,他的症狀不同於常規的高階別alpha,虞華章自稱沒親眼見過他易感期的樣子,他的好友楚未年呢,知不知情?
應該不知情。
因為楚未年是沈文君的人,他要是知情,肯定透露給沈文君。
那沈文君就不至於一無所知的樣子。
陳子輕想到這,心裡就有點急了,他不能讓楚未年發現自己另一邊躺著虞平舟,還是易感期的虞平舟。
於是他打算試探一下楚未年的睡眠層次,好根據結果採取下一步。
誰知他剛把頭往楚未年那邊扭,一隻微燙的大手就掐住他下顎,把他只扭過去一點點的臉頰扳回來。
“……”
不知怎麼,陳子輕腦中蹦出來的念頭是——護食。
應該不是這回事,他又不是虞平舟的食物。
那虞平舟的這個舉動是……
虞平舟的氣息不對,體溫也不對。
上次易感期,虞平舟整整七天下來氣息一直平穩,體溫一成不變的偏冷,此時他的氣息偏重,體溫過高,這種現象還在加重。
陳子輕只應對過虞平舟的易感期,不曾照顧其他易感期的alpha,所有體會都是虞平舟帶來的,很單一性,他沒機會進行比較,這個時候他的下顎被箍得死死的,感覺虞平舟的狀態就像是……
家裡來了別的狗,要發起攻擊把別的狗趕出去。
別的狗是……挨著他睡覺,呼吸打在他耳邊的楚未年。
陳子輕的眼角抽了抽,他用氣聲說:“哥哥,你不能睡在這。”
alpha安靜地躺著。
陳子輕順著貼在他臉頰的髮絲摸摸到alpha發頂,輕輕拍兩下:“我也不睡在這。”
“你從陽臺上來的對不對。”他用哄小寶寶的語氣說,“你先下去,在下面接我,你帶我走,我們去一個沒人找到我們的地方。”
alpha依然沒有其他動作。
陳子輕知道他沒睡,因為他的體溫已經從微燙變成灼燙了。
與此同時,alpha氣息也更重了一些。
那氣息實質化地一下一下衝擊著陳子輕的脖頸皮肉和毛孔,他汗毛豎起來了,後心泛起溼意。
“這是我未婚夫的家裡,你大半夜闖進我跟他的房間,躺在我們睡覺的床上,多不像樣子啊,你還睡我旁邊,離我這麼近,哥哥,你這樣讓我未婚夫看到了,我——”
陳子輕被子裡的腳突然被踢了一下,驚得他身子一抖,楚未年醒了?他既沒扭臉
看一眼,也被偷偷碰對方的身體,說話更是隻用氣音,楚未年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難道是alpha跟alpha之間的雷達?
楚未年從小未婚妻的呼吸節奏變化裡品出他所想,不禁忍俊不禁。以楚未年的等級,要是闖入者身上有資訊素,踏進陽臺的那一瞬間就能被他發現。
房內寬敞昏暗,床上有三個人。呈現了個夾心餅乾的情景。
楚未年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會遭遇這一幕,他又要在被子裡踢少年,這次卻被中止。
一股大力將他的腳踹開,他從腳到腿都有點麻。
“我操。”楚未年破天荒地爆出粗口。
陳子輕見楚未年坐了起來,他飛快把眼珠往對方那邊一轉,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