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小雨了。
雨點往陳子輕的臉上打,他一個激靈,立刻抓著老天爺給的時機上車,爬到最後那排。
“我還沒有想和你一起,我只是不想淋雨。”少年嘴硬。他給自己的作找藉口,“秋天的雨不像夏天的雨,冰骨頭,我這些天都沒有吃好喝好睡好,體質不行,淋了雨會生病,我不能生病,我高三,生個病課程就落下了,跟不上了,那我跟不上了,考差了,學校叫家長,你跟爸爸誰去啊,你們才不會去呢,那麼沒面子,我給你們丟人現眼,我就是你們光輝人生裡的一顆小石頭子,一塊灰塵……”
越往後,越胡說八道,不知道多委屈,多可憐。
虞平舟讓秘書開車,他揉幾下眉心,側頭看還在說個不停的少年。
陳子輕在alpha的目光裡閉上了嘴巴。
車慢行在山道上面,陳子輕心思十分活躍,他堅信多動多衝撞就能找到突破點,不管是對待感情線還是任務線。
所以他不能停下來,他要在返程途中利用某種意義上的二人世界,確定自己如今身處虞平舟的領地哪個方位,邊沿,還是……進去了。
陳子輕歪著頭問閉目養神的alpha:“哥哥,你剛才是不是在忽悠我啊,我不信你真的要等我想了才走。”
虞平舟沒言語。當時,那個念頭乍起,隨秋風消散,又隨秋風吹了回來。
陳子輕聞到他的剃鬚水味,想起自己給他刮鬍子的事,咳了聲,撓撓鼻尖:“你沒有忽悠我,對吧。”
虞平舟只回了一個音節:“嗯。”
陳子輕做出小朋友拿到渴望很久的糖果的樣子,他得意雀躍地在皮椅上動了動屁股,離得更近:“我要是從早犟到晚,怎麼都不想和哥哥坐一起,車子就一直在原地等我啊,那你要耽誤多少事。”
虞平舟看他一眼:“脖子這麼歪著,不酸?”
陳子輕:“……”他展開笑顏,“酸,哥哥要給我捏捏嗎?”
虞平舟的眼眸微微眯了下,意味難明,又似是毫無意義,只是思考時的一種反應。
陳子輕不躲不閃,內心忐忑,他感覺虞平舟給不給他捏脖子,是判斷他進對方領地範圍的關鍵之一。
不知過了幾秒,還是十多秒,
虞平舟將交疊的腿放放下來,隨意屈著,他敲兩下腿:“趴上來。”
陳子輕心跳加快,虞平舟真的要給他捏啊,他其實有些緊張,想找個理由糊弄過去,可他不能臨陣退縮,那不是他這副馬甲的作風。
“哦,好呀。”陳子輕把校服外套的拉鍊拉下來,又拉上去,反覆幾次,暴露出他對接下來這一親近行為的侷促。
他往旁邊挪開點,彎腰對著alpha的腿趴下去,下巴墊著自己的手臂。
手臂橫在alpha的腿上。
觸及的腿部肌肉很結實,這是一雙健康修長的腿。
陳子輕不知怎麼有點分神,他感受微涼如玉的
指腹碰到他後頸,瞬間就起了層雞皮疙瘩:“哥哥,你會寫毛筆字嗎?”
虞平舟漫不經心地按捏指下那截白嫩皮肉:“怎麼,析木想學毛筆字?”
陳子輕不敢往裡面扭頭,他一扭,呼吸就打在虞平舟的大玩意上面了,這一週他親手扶過很多次,記憶深刻。
三十二歲,怎麼還那麼粉。
沒對外使用過。
自己也沒怎麼動過手的樣子。
那麼大隻,睡著覺沒醒過來都很兇,可怕得很,確實符合s級alpha的雄偉壯觀程度。
陳子輕趕快終止跑偏的念頭:“哥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虞平舟笑著說:“毛筆字嗎,會點皮毛。”
“那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