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這一感冒,人蔫了好些天,到回家前都沒什麼精氣神,他窩在沙發裡聽電視上播放綜藝節目,兩手捧著手機,受凍的指尖不靈活地戳著模糊的手機鍵。
要是能語音就好了。
陳子輕把手塞進懷裡,放在熱水袋上捂了捂再拿出來,繼續編輯簡訊,他看一眼在客廳拖地的張慕生,垂眼把編好的簡訊發出去:“慕生哥,那套房子租出去了嗎?”
張慕生說:“有幾個打電話說想租的。”
“然後呢?”
“等我帶他們看房。”
陳子輕瞪眼:“你幹嘛不馬上帶他們看啊,有什麼事比這個更重要的?”
張慕生語氣平淡:“在家伺候你。”
陳子輕啞然。
張慕生又道:“你太黏人,我撒個尿都要快點。”
陳子輕臉紅起來,他支支吾吾:“那我現在好了,你忙你的去吧,房子早一天租出去,我就能早一天收到錢。”
張慕生掃了好像心裡眼裡只知道錢的人一眼,在他眼神詢問時,將沙發上有點皺的墊布扯幾下。
引得他挪屁股蹲起來,像只白色毛絨絨的小倉鼠。
陳子輕見張慕生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他彆彆扭扭地灘回沙發上面:“快過年了,房子還有人租啊。”
“有的不回家,有的回家晚。”
陳子輕點點頭,手機震了下,是趙帆盡的回信,他對張慕生說:“你拖你的地吧。”
完了覺得自己這樣好像渣男,就多說了句:“是趙帆盡找我,他出院了,還在查打他的人是哪個,這輩子要耗到底。”
張慕生隱忍著某種陰暗的情緒,把手伸進少年衣服裡,在他呼吸加快輕喘起來時,若無其事地拿出熱水袋,去廚房倒掉一部分不怎麼熱的水,加進進去滾燙的開水,再放回他肚子上。
“那他找你做什麼。”
“問我有什麼思路。”陳子輕指了指茶几上的果汁。
張慕生遞給他,聽他咕噥:“我哪有啊,我讓他多跟家裡討論。”
陳子輕喝著果汁:“還有就是別太執著,沒準兒哪天無心插柳柳成蔭,歪打正著線索就到手上了。”
話落,他若有似無地聽到了一聲森冷的哧笑,不確定。
等他嚥下果汁抬起頭的時候,張慕生已經將果汁蓋起來,給他放回茶几上了。
“我還沒喝夠呢。”
張慕生跟同時開口:“你的前任沒去看望室友?”
陳子輕眨眨眼:“孟於卿啊,我跟他早沒聯絡了,你不說,我都要忘記他這號人了,我哪知道他找沒找趙帆盡。”
他偷瞟張慕生,明知故問道:“你是不是在意我那段?”
“不在意。”
陳子輕言之鑿鑿:“我不信,你肯定是在意的。”
張慕生背身掃地,面上的漠然瞬間四分五裂,從裡面滲出扭曲的嫉妒,他怎能不在意,他不是第
一個這件事,會讓他怨恨到死。
陳子輕回去那天,湊巧在車站碰見了個熟人。
孟於卿跟個男生站一起,男生和他說話,他只顧著避開行人,不讓誰碰到自己的衣服,踩到腳上的白鞋。
感應到什麼,孟於卿向左前方看去,他像是看見了瘟神,或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魔,蹙緊眉心冷下臉。
男生奇怪地順著他的視線打量,只發現烏泱泱回家過春節的人頭。
“於卿,怎麼了?”
“沒怎麼。”孟於卿心不在焉,“你上車吧,我要走了。”
男生要伸手拉他,還沒碰到他胳膊,就被他避開了,這動作十分的傷人。
孟於卿卻沒解釋,他外形出色,家世好,學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