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滄夙和他的手下帶著昏迷不醒的宮懿行,狼狽地東躲西藏,最後出了下策,回他們的老巢魔教。
然而,由於聶滄夙奪取宮懿行武功秘籍的任務沒有完成,聶滄夙那個魔教教主爹早已怒不可遏。
就在魔教教主想催動蠱-毒,徹底毒殺他那不成器的孽子時,聽到手下傳來了訊息——孽子帶著宮懿行回了魔教!
之後,教主跟隨蠱毒蟲的蹤跡,帶人截殺兩人,欲-逼宮懿行交出秘籍。
而聶滄夙擋在昏迷的宮懿行跟前,卻被他爹當成毫無利用之處的廢物一樣,毫不留情地一劍重傷。聶滄夙命懸一線之時,宮懿行醒了過來,將一直帶在身上的假秘籍,交給了魔教教主。
魔教教主東西得手,大喜過望,卻不知宮懿行與聶滄夙對視一眼,暗自調動了功力。
於是,聶滄夙大吼一聲,提著長戟徑直刺向他爹,以吸引他爹及帶來的所有人的注意……
果不其然,魔教教主擊出一掌十成功力的奪命招,聶滄夙霎時如殘蝶一般飛落。
與此同時,教主後背不設防,被宮懿行用絕世武功打中,直直地跪倒在地,口吐鮮血,幾乎是瞬間便沒了氣息。
魔教其他人一見群龍無首,且都清楚宮懿行的鼎鼎大名和能耐,他們立刻放棄抵抗,紛紛撤退四散而逃。
宮懿行也是強弩之末,一擊過後便狼狽地滑坐在地,嘴角溢位血來。
他看向聶滄夙,聶滄夙的情況似乎很不好,七竅都在流血,且已是出氣多進氣少,身子趴伏在地上不住地顫抖抽搐。
奄奄一息的聶滄夙緩緩抬頭,而後朝著宮懿行的方向極慢極慢地爬行。
沈驚熠此時便是戰損妝容,嘴裡的血包被咬破,不住地往外「咳血」。
他呼吸孱弱,一寸一寸地爬,宮懿行終究是看得於心不忍,便撐著胳膊站起身來,主動朝他走過去。
宮懿行壓低身子,聽到聶滄夙費力地一字一頓地說:「多謝,懿,行,兄,替我,殺了,他……咳咳。」
「這,樣,我,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懿行兄……對不,起。」
聶滄夙喘息著,忽而迴光返照一般,用力抓住了宮懿行的袖口:「如果,我可,以,早一些,咳咳,認識你,懿行,我一定……一定,咳咳……不會,走,上,這條……路。」
宮懿行目光晦澀,神色哀傷又帶著幾分悲憫:「別說話了,我給你運功。」
聶滄夙抓住他的手:「不,必。」
「懿行,我……我好想,回到……我們,認,識,的,那天……」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破風一般的聲響,竭盡全力勾起脖頸,湊近宮懿行的耳邊:「我,我心,悅……悅……」
可他終究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手腕便驟然從宮懿行的袖口處墜落。
「聶兄!」
半晌,宮懿行彷彿是憶起了往昔,兄弟間惺惺相惜、愛與恨等複雜深刻的情感,一股腦地湧現到了他的胸口,他的滿腔憤怒與恨意無處發洩,陡然間又被莫大的哀傷與痛苦填滿!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身體就這麼一點點變涼了……
「過了!」金曲園對著喇叭喊道。
全場人熱烈歡呼,掌聲如潮,淹沒了沈驚熠的低泣。
他抱著霍隨,還沉浸在聶滄夙死前的情緒裡,沒能完全走出來。
「太慘了,臨死都沒能將心意說出口……」沈驚熠鼻音厚重,流著淚憤憤不平地替聶滄夙說:「我心悅於你,我心悅於你,我心悅於你。」
霍隨溫柔地揉了揉他的頭髮,幫小朋友擦了眼淚:「我知道。」
「我知道的,熠熠,抬頭看看我,我不是宮懿行,我是霍隨,霍隨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