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哄得早點兒高興起來,你師父在外面也能更放心。”
“……哦。”修衡的小腦瓜貼著父親的胸膛,抿出個笑容,“爹爹,我好受多了。”
“再給我幾個月時間,把手頭的事情捋順了,在你師父回京之前,親自教你習武。”唐栩再一次親了親兒子的額頭,“這回你信爹爹,絕不會食言。”他們這種人,從沙場回到官場的武將,熬出頭的一天,是培養出絕對忠心得力之人,不然的話,這輩子都別想清閒。
修衡用力點頭,“我相信,謝謝爹爹。”
唐栩心頭一鬆。
下一刻,修衡伸出小手,“我們拉鉤吧。”到底是被父親無意或無奈之下食言的情形弄出了陰影。
唐栩笑開來,一本正經地跟兒子拉鉤、蓋章。
隨後,父子兩個去了正房,跟程夫人、怡君細說原委。
程夫人笑著點頭,“好啊。”
怡君則握住修衡的小手,笑說:“騎馬的時候,好生看看馬兒的神采。我最近在畫馬,你要是聽侯爺的話,我送給你一幅,好麼?”
修衡立時喜上眉梢,“好!”停一停又道,“我要學做風箏,踏青的時候放風箏,也給師母做一架。”
怡君柔聲說好,“得空你教我在後花園放風箏,我也瞧瞧,怎麼樣的風箏可以飛的更高。”
修衡又欣然點頭,“嗯,我會留心這個事兒的。”
這樣的情形,唐栩以前就沒少見,每次都如此刻:程詢的髮妻,對孩子的教導都是溶於無聲處的,總是不著痕跡地點明孩子需要留心、學習的東西,方式卻又恰如其分。
唐栩拍拍兒子的肩,“去瞧瞧天賜,你們小哥兒倆說說話。”
修衡稱是,跑去尋天賜。
唐栩說起婆媳兩個日後來往時要留意的一些人。他的日子,憑良心說,程詢幫他過了好幾年,眼下,該他幫著程家過日子了。告假五日,也是要儘早安排好一些事。
婆媳二人用心記下,順道請教了他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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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殿試如期而至,程譯再次榜上有名,金榜位居二甲,獲賜進士出身,此後便是翰林院庶吉士,三年後考試合格,就會正式成為翰林院編修、檢討等吃皇糧的朝廷命官。
程家又因此熱熱鬧鬧地慶祝了一番,門前車水馬龍,榮耀顯赫依舊。
程詢抵達廣東,安頓下來之後,命人陸續送回寫給親友的信件,小徒弟自然是忘不了的,有意多寫了一些路途中的趣事、見聞。
修衡收到信件,看完之後,實在剋制不住驚喜想念之情,又偷偷地掉了兩顆金豆子,隨後認認真真地給師父回信。
師父喜歡人言簡意賅,他不管,偏要要囉囉嗦嗦說一大堆——想到師父看到他長達十來頁的信件嘴角輕抽,他就淘氣地笑起來,因此,連陸開林的鸚鵡有多笨、自己新得的小笨狗有多可愛都如實相告,最重要的事,他當然不敢忘:這一段日子讀書的不懂之處,娓娓道來。
信件送出之後,他告訴父親,以後會經常寫信給師父,家裡要給他準備好這一項事由的花銷。
唐栩見兒子心情明顯好轉,因為可以通訊又神采飛揚起來,哪兒有不答應的,當著孩子的面兒正色吩咐了管家:世子寫給程大人的信,一概視為他加急寫給同僚友人的信件。
怡君這邊,程詢不在家,給她帶來的心酸之處其實很多。先是婆婆和兩個孩子,婆婆偶爾心焦起來,會擔心得整夜不能入眠,她與蔣映雪出盡法寶地開解,總算是有點兒作用;修衡是早慧的孩子,與師父互通訊件之後,就又恢復常態,每個月總要有二十來天留在程府;只有天賜是懵懂無辜。
程詢起初離開的那幾日,天賜晚間不肯睡,吵著鬧著要爹爹,她和卓媽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