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回來傳話的路上,看到程解元已離開那間鋪子。”
“去把大小姐給我叉回來!”廖文詠氣急敗壞的,“她膽敢拖延一刻,就另尋去處,廖家沒她這樣不知好歹的東西!”
護衛顫聲稱是,連滾帶爬地出門。
廖文詠揚聲吩咐小廝:“家裡就要出人命了,去請老爺儘快回府!”語畢走到桌案前,提筆給程詢寫拜帖,剛寫了兩句,程家傳話的護衛到來。
還肯見他,便是沒把芝蘭的胡鬧放在心上吧?廖文詠稍稍寬心,但很快又暴躁起來:廖芝蘭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將隨行的護衛都遣回來,自己帶著丫鬟去了別處。
他氣得眼冒金星,要帶人去把她抓回來扔進家廟,而就在這時,父親回來了。
廖彥瑞大步流星走進長子的書房,“何事?”
廖文詠的火氣瞬時化為理虧心虛,囁嚅片刻,緩緩跪倒在地:“爹,我對不住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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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詢和廖怡君先後離開墨香齋,廖芝蘭在茶樓雅間內看得清清楚楚,等到哥哥的回話,她反倒冷靜下來,遣了隨從,喚丫鬟巧春僱了一輛馬車,去了就近的別院。坐在廳堂中,她梳理著近日與程詢、廖怡君相關的大事小情。
“先是姜先生、葉先生的事,讓廖碧君姐妹堂而皇之地進到程府,隨後……”
隨後,便是小姐被戲弄。當日的事,巧春隨行,看了全程,此刻自是不敢接話。
“素昧平生,他沒理由厭煩我。”廖芝蘭盯著巧春,“那麼,是誰做的手腳?是不是她們做的好事?”
巧春不得不說話了,“也有可能吧。”
“而到今日,兩個人來到墨香齋,是巧合,還是相約?”廖芝蘭冷冷一笑,“怎麼就她廖怡君那麼好福氣,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到巧合?又或者,她是來幫程詢和廖碧君傳話的?”
巧春給她續了一杯熱茶。
“鬧不好,就是哪一個生性狐媚,早已暗中勾引程詢,甚至於,掐住了程詢的軟肋。到這上下,是變著法子要程詢幫著南邊給我們添堵。”
巧春細品了一番,更不敢接話了——小姐話裡話外的,把罪過都歸咎於南廖家姐妹,貶低程詢的話,可是一句沒有。
難不成……
想到程詢那般少見的俊朗、風采,巧春暗暗嘆了口氣。
“不管如何,她們都已牽扯其中,廖怡君方才更是樂得看我笑話的可恨模樣。”廖芝蘭的手死死地握成拳,“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對她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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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遠下衙之後,管家把廖彥瑞的拜帖送到他手中,繼而低聲稟明所知的程詢近日動向。
看起來,長子動作不少,只是,聽來聽去,怎麼都沒一件與北廖家搭邊兒呢?程清遠皺了皺眉,“他人呢?”
管家道:“下午舒大人來訪,大少爺跟他敘談一陣子,一起出門了,還沒回來。”
程清遠再次皺眉,“舒明達又過來做什麼?搜刮他的字畫麼?”語聲一頓,想到北廖家的事興許用得著舒明達,便擺一擺手,“罷了。我去光霽堂等他。”
戌時初刻,程詢踏著清寒月光回到光霽堂。
程清遠正坐在三圍羅漢床上看書,看到長子,牽出一抹溫和的笑,“怎麼才回來?”
“有點兒事情,耽擱了。”程詢行禮請安之後,連玄色斗篷都沒解下,靜立在原地。
程清遠彈了彈手邊的拜帖,“廖彥瑞急著見我。”
程詢道:“讓他明晚過來,我會應付。”
“都料理停當了?”程清遠凝視著他。
程詢頷首。
程清遠見他不欲多說,也不多問,“你既然大包大攬,我放全然放手,相信你明白,此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