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董大奶奶也不可能發瘋詆譭自己。那麼,只能是董家的下人嘴不嚴。
“既然如此,我們三家便是讓開林、修衡別去您府上,也是合情合理吧?萬一有不成體統的下人胡說八道被兩個孩子聽到,他們是該替您懲處下人,還是有樣學樣,把聽到的話告訴家裡人?”
董夫人明顯很意外,沒想到怡君仍舊像上次一樣,說出一番足以讓她惱羞成怒的話。
怡君只當沒察覺她的怒意,繼續道:“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回頭會告訴唐夫人、陸夫人。她們要是說我錯了,我二話不說,去給您賠禮;要是不覺得我有錯,那麼,您就把這事兒放下。孩子們交好,影響不到誰,您又何苦橫生枝節?”
董夫人再一次灰頭土臉地離開。
與董家相關的事,終究是不需放在心裡的,蔣映雪孃家的事,就需要怡君長期費心費力。
有怡君為蔣四太太撐腰,作為蔣家的旁支,四個房頭總算是真的放下了鬧著分家的事兒,但仍舊有讓人一聽就膈應的事情:蔣映雪的大堂兄蔣國槐出自長房,成婚一年後就添了個分外標緻的女兒蔣徽,前年卻失去了原配——髮妻生女時難產,一直沒調養過來,到底是撒手人寰。
去年春日,蔣國槐續絃,娶了萬氏。沒成想,萬氏也是個短命之人,去年秋季暴病猝死。
蔣家只好繼續給蔣國槐張羅親事,可外人卻都覺得蔣國槐克妻,稍微像樣一點兒的門第,都當即婉言回絕。
蔣大太太聽下人說了,急得什麼似的,病急亂投醫一般,四處尋找算命的、看風水的,只求能夠把眼前這難題化解。
今年春季,有個小有名氣的算命的說,蔣家長房的癥結,在於府邸有些地方建的不妥,最重要的是蔣大太太的小孫女,從八字來看,這女孩兒命硬得很,克長輩。
蔣大太太忙問如何化解。
算命的就說,這樣的人,當然是躲遠一些為好,不妨把人安置到別院,或是送到遠房親戚家中,過個三二年,煞氣褪淨了,長房的運道自然就會好起來。
蔣大太太聞言,深信不疑,當天就讓幾個下人帶著蔣徽住到城外的莊子上去。蔣大老爺和蔣國槐竟也沒阻撓。
蔣四太太和蔣映雪卻覺得那算命的簡直是信口胡謅,加之一向很喜歡蔣徽,得空便去莊子上看望。
下人住到了莊子上,沒了時時約束自己的主子,當差不盡心之處越來越多,一直善待蔣徽的,也只有一個奶孃。
蔣映雪見蔣徽過得還不如有頭有臉的丫鬟,心疼得不行,有兩次跟怡君說起,心疼得落了淚,“說她命硬我不信,要說她命苦我倒是深信不疑——至親擺明了把她當個物件兒,說扔就扔。”
這件事,怡君沒有給蔣家旁支臉面的閒情,只是可憐那孩子,對妯娌說:“得空你把那孩子和她的奶孃帶來,我見見,看能不能幫她們一把。”
蔣映雪則道:“不用,我和四嬸想想法子就是。”
怡君解釋道:“這種事,你們只能管一時——終歸是出自同一個府邸,干涉太多,他們不定出什麼么蛾子,最終受苦的是孩子。與其如此,就不如程府從一開始就出面。”
蔣映雪雖然於心不安,但為了自己的小侄女,點頭說好。
怡君見過蔣徽兩次之後,見那孩子資質非凡,除了未相見就有的憐惜,打心底喜歡。她抽空去見了見姜先生和葉先生,又與婆婆、徐巖商量之後,拿定了主意。
今年夏季,怡君邀請蔣大太太到府中,開門見山:“我認識的葉先生,無意中路過府上的莊子,見到了徽姐兒,覺得跟這孩子很投緣。眼下先生清閒,想把徽姐兒帶在身邊做個伴兒。您意下如何?”
蔣大太太聞言雙眼一亮,“葉先生?姜先生的高徒麼?既然如此,能不能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