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香菜的才可以,薺菜包、灌湯包要剛出鍋的才肯吃,雪裡蕻好歹也要有點兒辣味——這是連修衡都勸不了的。
怡君笑著走過去,“好啊,我們這就去。”
天賜揚起空閒的那隻小胖手,交到母親溫暖的掌心。
走在路上,天賜特別開心,轉臉望著修衡,“哥哥,等會兒你要回家嗎?”
“是。”修衡道,“等哥哥回來的時候,帶紅包和九連環給你——昨晚跟你說的,沒忘吧?”
“嗯!沒忘。”天賜說,“我要九連環,不要紅包。”語畢,轉頭望一眼母親。這是母親說的,不準要同輩人的紅包。
修衡笑起來,“那我多給你帶一些有趣的九連環,對了,還有畫冊,我也給你帶幾本過來。”
“好呀。”天賜愈發地眉飛色舞,“哥哥回來之後,還要給我講故事。”
修衡欣然點頭,“一定的,放心。”
怡君在一旁看著,心海似有陽光普照,暖融融的,亮堂堂的。
入冬後,修衡歇在程府的日子,每晚都會講故事給天賜聽,孩子哄孩子,可那份兒融洽、喜樂,連大人都做不到。
這是她喜聞樂見的。比起時時刻刻守著孩子,不如讓孩子在其樂融融的氛圍中快樂地長大。她明白這個道理,唐夫人、唐栩甚至陸夫人都如此。
孩子不該是抓在手裡由著自己心思成長的,長輩要做的是分辨出哪些人與事對孩子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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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間一起用膳的,是程夫人、怡君、徐氏和兩個孩子。
程譯、蔣映雪不宜帶著幾個月的阿逍頂著寒氣來請安,程謹則是因為到了年底庶務繁忙——程夫人早就免了這三個人的晨昏定省。
天賜從過了一歲之後,就開始吃糕點、喝羹湯,後來就鬧著要上桌吃飯。
程詢、修衡小時候都是這樣,怡君分別請教過母親、唐夫人,沒什麼不放心的,由著兒子的性子斷了奶。
飯桌上,天賜乖乖地坐在修衡身側,用勺子舀起小餛飩,學著哥哥的樣子,先吹幾口氣,再慢慢地放進嘴裡,吃完一個之後,喜滋滋地道:“真好吃。”
修衡則從丫鬟手裡接過佈菜的筷子,給天賜夾了一個豆腐皮包子,“這個也很好吃,祖母讓廚房特地給你做的。不燙了。”
“是嗎?”天賜饒有興致,伸出小手拿起來,送到嘴邊,慢條斯理地享用。
程夫人瞧著小哥兒倆,由衷地笑道:“有時候是越瞧越像。”喜好像,那慢條斯理的樣子更像。
“可不是麼。”怡君笑著應聲,又撫了撫修衡的肩,“別隻顧著天賜,多吃些。”
修衡點頭說好。
天賜卻側頭、仰臉,小眼神兒透著不滿。
怡君拍拍兒子的腦門兒,“哥哥就不用吃早膳麼?祖母、孃親、三嬸不都可以照顧你麼?”
“……”天賜這才老實了,哦了一聲,繼續小口小口地吃包子,過了片刻,咕噥道,“你們又不知道,我愛吃什麼。哥哥知道。”
怡君啼笑皆非。
程夫人、修衡和徐氏則逸出愉悅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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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膳,天賜堅持要送哥哥去垂花門外,程夫人和怡君便由著他。
兩個孩子到了垂花門外,恰逢兩輛馬車抵達。
“修衡哥!”董飛卿下了馬車,神采飛揚地跑向修衡,“我來接你回家。”
“……”修衡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自己回家,怎麼就需要他來接了?
董飛卿知道,修衡平時慢性子,也不著急,笑嘻嘻地站在那兒。
“哦。”修衡沉了一會兒,就悶出這麼一個字。
“噯,這小孩兒是誰呀?”董飛卿斂目望著修衡身邊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