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情分深厚,雙親刁難四太太的時候,她總是氣不過,為這些事,和親人認真爭吵過幾次。”
怡君聽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碧君寬慰妹妹:“不管怎樣,終究是小打小鬧,不然的話,我婆家也不至於後知後覺。與程家結了親,日後總要顧及一些臉面吧。便是他們鬧出什麼事,我婆家也會出手壓制。”
“我倒不擔心這些。”怡君道,“那邊的四太太,孃家沒人給撐腰麼?”
“沒有。”碧君嘆了口氣,“孃家沒人了,也不知道這叫什麼命。要不是人單勢孤到了這份兒上,早就同意分家了。”
沒人可依傍,就算分家時公允,等單過之後,被那些市儈的人踩踏欺壓是必然。由此,就不如將就著在一個屋簷下度日。
怡君轉念一想,又放下心來。日後,蔣映雪在孃家說話會更有分量,那母女兩個,最起碼能夠維持現狀。
“不說這些了。”碧君笑著端起茶杯,“喝完這杯大紅袍,我就去你婆婆房裡,看看我的寶貝外甥。”上午,怡君要料理家事,天賜一般都留在正房。
怡君輕聲問姐姐:“說起來,你怎麼還沒動靜啊?娘每次過來,都要跟我絮叨幾句,讓我問問你,是不是要調理一下。”在母親看來,生兒育女之後,才算是真的在婆家站穩了腳跟。
碧君神色赧然,輕聲回道:“有什麼法子?我跟黎王妃都是一個樣,懷不上。她是底子不好,至於我,身體沒事,應該是緣分未到吧。”隨後又笑,“不過,我妯娌也還沒動靜,輪不到我著急。”
怡君笑出聲來,“這倒是。”
隨後,姐妹兩個去了正房。
怡君、碧君進門的時候,程夫人正站在搖籃前,讓天賜看手裡顏色鮮豔的小風車。
姐妹兩個笑著上前行禮,隨後走到搖籃前。
程夫人笑道:“醒了一陣子了,倒是沒鬧著要抱。”
“今兒倒是老實。”怡君撫著兒子的下巴、小手,溫言軟語地逗著。
天賜綻出開心的笑容,現出新長出來的一顆小白牙。
碧君看著天賜,笑容溫柔,“真就是幾日一個樣子。”
辦了滿月酒之後,孩子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眉眼酷似程詢,頭型、臉型也越來越好看。
碧君讓丫鬟送上帶來的一個包袱,“是我和大伯母給天賜做的衣服鞋襪。”
“又送來這麼多。”程夫人眉開眼笑的,“每日不重樣都穿不完。”
碧君笑道:“有這樣一塊瑰寶,就該變著花樣地打扮。”
說話間,蔣映雪來了,眉眼含笑地給婆婆行禮,與怡君、碧君見禮。
程夫人和怡君看得出,碧君和蔣映雪言語間透著親暱,很投緣的樣子。婆媳兩個自然樂得成人之美,讓碧君去蔣映雪房裡說體己話。
之後,婆媳兩個走到搖籃前,一面哄逗著天賜,一面閒話家常。
程夫人道:“你妯娌孃家那邊的事,我可就全交給你了。遇到棘手的事,你只管往我這兒推,尋常的瑣事,耐煩就應承一下,不耐煩就打哈哈。平日裡要是來串門,說我沒時間就行。”
怡君一一記下,笑著稱是。心裡是清楚,婆婆對蔣三太太,應該是瞭解的更多,所以更為不屑,不然,不會是這個態度。
她把了解到的事情在心裡過了一遍,並不認為蔣三太太有朝一日會求自己辦什麼事:總不能真的不要臉面了,讓程家幫著她如願分家、侵吞四房的財產吧?
程夫人看著長媳若有所思,並沒出言提醒一些事。這樣的孩子,面對親戚間的是非,需要的正是歷練、經驗。凡事都事先提醒,沒有好處,且不見得是她願意接受的。況且,單憑一個蔣三太太,絕不是長媳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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