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近彼此距離在後。他程詢是什麼人啊?若非他有意在先,哪家閨秀能輕易見到他、得到他的親自指點?
狐狸似的。他與怡君定親了,她才回過味兒來。
不過,這樣挺好的,她真想不到比程詢更適合怡君的人。遐思間,徐巖笑得微眯了大眼睛。她對好友的心願特別務實:不缺錢、嫁得好、無病痛。
馬車走王府側門來到外院,緩緩停下。
素馨探頭往外看了看,輕聲道:“小姐,是王爺。”
徐巖無法,只得下車行禮。
黎兆先抬一抬手,“有事請教徐小姐,要耽擱你一會兒。已經知會家母。”
徐岩心裡恨恨的,面上則不動聲色,“只怕才疏學淺,幫不到王爺。”
“沒事。”黎兆先側身做個請的姿勢,“到書房說話。”
徐巖帶著素馨,隨著他走進書房。
吳槐給兩個人奉上茶點,躬身退下。
素馨悄無聲息地挪到門邊,垂首而立。
黎兆先端起兩盞茶,對徐巖偏一偏頭,先行穿過珍珠簾,走進東間。
徐巖款步跟過去。
東間窗下,設有圓幾、座椅。
黎兆先走過去,放下茶盞,示意她落座。
那是分主次而不分賓主的位置,徐巖受不起這樣的待遇,在他幾步外站定,不動。
黎兆先也不勉強,閒閒落座,眼含笑意地看著她。
她並沒刻意打扮,不施脂粉,衣飾素雅。本就是不需修飾也極美的女孩,越是本色示人,越是迷人眼眸。
他不說話,徐巖也不找話,垂了眼瞼,看著腳尖,神色有些冷漠。
終究是黎兆先打破沉默:“我們說說話,先從終身大事說起。”
徐巖嘴角差點兒抽搐。上過沙場的人都是這樣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德行。
黎兆先呷了一口茶,和聲道:“我是認定你了,非你不娶。你呢?挨頓打都不肯嫁我麼?”
……這叫什麼不著調的話?他怎麼這麼會氣她?不出三句話就能讓她一肚子火。這種人也是奇了,不見面的時候,總會想起,見面之後,就全是惱火了。她仍是不肯看他,小腮幫卻鼓了起來。
黎兆先輕輕放下茶盞,起身走到她面前,腰桿彎下去一些,容顏湊近她,細細地柔柔地凝視著她。
他容顏離得越來越近,徐巖撐不住了,後退一步。
他上前一步。
她再後退時,他攬住她的肩,“小氣包子,你能躲哪兒去?”
她是小氣包子,她的手是小爪子——徐巖氣得不輕,抬了眼瞼,狠狠地瞪著他。
“想不想打我?”黎兆先眼角眉梢飛揚著笑意,“我就在這兒杵著呢,由著你打。”
“誰要為你費力氣?”這樣說的時候,她忽然抬手,用力推了他一把。
“壞丫頭。”黎兆先身形紋絲不動,“早就知道你會來這一手。”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徐巖真是敗給他了。從沒見過比他更愛給人取綽號的人,簡直張口就來。
黎兆先則凝眸看著她,修成的手指忽然落在她臉頰,輕輕一碰便離開,困惑地低語:“奇怪……這哪兒像是人的臉啊?也太細緻了……”
徐巖徹底暴躁起來,也不吭聲,只是對準他胸膛掄起了小拳頭,一下一下,砸上去。
黎兆先笑著轉身躲避,“一早喝了好幾杯茶,你是想讓我吐出來吧?”
徐巖的小拳頭雨點般落在他背部,過了一會兒,頹然收手: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的事,這人的脊背硬邦邦的,無意間捶到他後肩胛骨,硌得她手生疼。
黎兆先轉過身來,低低地笑著,“別生氣了,成不成?你又不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