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過上這種日子。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歸根結底就一句話,我只求你讓我省心點兒。再有不得允許便出門的事,那你也不用嫁了,城裡城外那麼多尼姑庵,總有一個肯收你。”
廖芝蘭終是撐不住了,“哥……你怎麼能……”
“你顧及過親人的話,這些糟心的事兒也不會出得這麼快。”廖文詠無力地擺一擺手,“方才種種,我說到做到。日後,好自為之。”
廖芝蘭在返回內宅的路上,聽到了一個訊息:父親觸犯皇帝,領了三十廷杖,並且,被罷黜官職。
自此,北廖退出京城官場。
“北廖……”廖芝蘭怔怔的望著湛天幕,輕聲道,“日後,京城再無北廖了,是麼?”
這是得不到答案也不需有人回應的問題。
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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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程夫人再次來到南廖。
廖大太太因著上次的情形,當下便認真思忖,喚人把廖書顏請到正房,與自己一同去迎程夫人。
小姑子到底是沒從中作梗,不然的話,這事情定會出么蛾子——這些,廖大太太心知肚明。
在正房落座、寒暄之後,程夫人從紅翡手中接過一個黃楊木錦匣,親手遞到廖大太太手中,和顏悅色地道:“貴府看重長幼之序,我聽媒人說了。人之常情,我們程家自是沒什麼好說的。只是,到底還是怕貴府生變,因此就再添一分誠意。”
語聲頓了頓,她親手將錦匣開啟來,“這是程家祖上留下來的翡翠白菜,代代相傳,今日我請示過老爺了,他說理當如此。為此,我專程送過來,作為表明誠意的信物。大太太只管收下,退一萬步講,親事當真不成的話,也沒事,權當是我送給怡君的一個物件兒便罷了。日後,我們兩家仍是要常來常往的。”
說到這兒,程夫人望向廖書顏,“凡事只私下定下總歸是不夠妥當,蔣大夫人在場,我打心底覺著更好。到底,你也不反對這門親事,是不是這個理?”不然,就不會有廖書顏做中間人去程府的事。
廖書顏笑起來,“榮幸之至。”心裡卻想著,程夫人除了那敦厚賢良的名聲,該有的心機、手段可是樣樣不落——這是來送禮表示誠意的麼?當然不是。人家是來用最柔婉、謙恭的姿態和手段催著南廖答允親事呢。
單就肯一再紆尊降貴,就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因何而起?
定是怡君真的入了程夫人和程詢的眼。
由此,還有什麼好說的?
當晚,姑嫂兩個把這件事告知廖大老爺。
斟酌多時,廖大老爺知道是再沒轉圜的餘地了,當即攜姑嫂兩個來到府中庫房,取出南廖的一件傳家寶,“明日就送到程府去。首輔夫人再來說項的話,當即應允便是。”
認了吧。
程家是鐵了心要娶次女為長媳,他還能如何?
就這樣吧。
日後南廖的起落,全由程府決定。
但願,程詢能夠儘快成為當家做主之人,決定一切事宜。只憑程清遠的話……程家有無日暮途窮一日,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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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廖書顏再次回訪程夫人,送上南廖的傳家寶物。
北廖的事,則迅速傳揚開來。
廖大太太聞訊之後,著實喜形於色了一陣子。
碧君、怡君聽聞,全無表示,該忙什麼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