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就知道高家是怎麼雞飛狗跳了。
第二天吃過早午飯大家都要離開了。
就是胡大娘也要跟著一起離開。
林舒很不捨得。
梁二嬸就趁機道:“進錫家的,我聽說你又要在幼兒園裡做老師,又要去農場上班,平日裡應該很忙吧?這大嫂一走,你這裡不是沒人給你帶孩子做家務?我昨兒個就跟你大堂嫂商量了,反正家那邊有我和她弟妹,不如就讓她留下來幫你看孩子怎麼樣?”
眾人都是一愣。
梁冬荷臉也沉了下來。
她再清楚自己這個生母不過,說壞也談不上壞,平日裡要是差不多的來往都算正常,就是有一個毛病,總望著人好的就想佔點便宜。
……而且佔了便宜還不會感激,滿心想的都是再佔更多的便宜。
你得壓制著她,才能讓她規規矩矩的。
這要是讓她大嫂到了進錫這裡來,簡直就是召了只家鼠進來……“家鼠”這個詞一蹦出來,把梁冬荷自己都嚇了一跳。
“二嬸,你說笑什麼呢,”
梁冬荷道,“要不要人照顧孩子,二弟妹心裡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哪需要你操什麼心?再說了,就是二弟妹真要請人照顧孩子,也定是要精挑細選會照顧孩子的,就大嫂,她以前自己的孩子都不是自己帶的,飯也不會做,做家務又馬虎,要是真留在了這邊,怕不是給二弟妹帶孩子,怕是給二弟妹添堵的。”
自從離婚後回了孃家,梁冬荷就改了口管二房這邊叫“二叔二嬸堂哥堂嫂”了。
那邊林舒聽了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錢巧珍臉上漲得通紅。
梁二嬸更是差點跳起來。
這個女兒,她真是白生了!
她自己日子過好了,不說照應他們一家,反而處處跟他們過不去,有好處寧願給外人也不肯他們自家人。
自從梁進立做了大隊長,冬荷就做了紡織品廠廠長。
那時梁二嬸還喜得幾晚上睡不著覺。
就覺得這家裡一下子就要飛黃騰達起來了。
因為她想著,自家的廠子,那自然要把家裡人都安插進去,甭管是記賬也好,管人也好,一人能拿十幾二十塊的工資,那家裡這許多人一個月就能有百來塊工資了,想想就能讓人激動得發抖。
可結果她去找女兒,卻是兜頭一盆涼水潑了個透心涼。
跟她說什麼?
“廠子裡每一個崗位都是經過大家仔細討論,再上交到隊裡定下的,至於人選更是精挑細選,從能力到品性都要過關,經過多方稽核最終由廠子,大隊還有公社共同決定的,大堂哥大堂嫂二堂弟二堂弟妹,還有二嬸你,你們有什麼擅長的呢?是繡花比我們廠子裡的女工繡的更精美些,還是紡線紡得更快一些?抑或是算賬比鄭知青算得更好一些?”
“就不說紡線得快不快,我們廠子裡的女工哪個都是紡線織布做衣服樣樣都精通,哪一環需要人就能立即替補上,大堂嫂二堂弟妹能做到嗎?所以別說安排他們進廠子廠子裡,大隊裡還有公社那邊那些關過不了,就是我這裡,也第一個不能同意。”
梁二嬸給氣了個倒仰,最後只能喊出一句:“可他們再不行他們也是你哥你弟,我也是你媽!就衝這,你就得給他們安排個位置!”
梁冬荷當時臉就黑了。
她把手上的本子一摔,罵道:“說了多少遍,在你們一斤米兩袋子高粱把我賣給人家做童養媳,生死再和你們無關的時候我就跟你們沒關係了,你說你是我媽,看看戶口本認不認!”
她經了高家那麼一遭,那樣的生活了幾年,心早就變得堅硬無比。
她要不立起來,不狠一點,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