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胡大娘說完就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林舒語氣中的惶恐,哎喲,別嚇壞了這孩子……這不是在給兒子減分嘛!
又忙安撫道,“不過那都是小時候,大了倒是沒脾氣了,就說話難聽。不過我跟你說,他自小就是有主意,有擔當又講理的孩子,幾歲就能跟著他叔去山裡打獵,那時候啊山上還經常有野豬……”
幾歲就上山打野豬?
這跟講理有半分錢的關係嗎?
林舒更不好了。
胡大娘看林舒眼神都不對了,忙又改了口,道,“舒舒啊,你不用擔心,你這樣的孩子,進錫他要是都能對你不好,那我拿大棍子打死他!”
梁進錫:……
“媽!”
他沉著臉喊了一聲。
我小時候你都沒能一棍子打死我,現在是要打死誰呢?!
石破天驚。
林舒嚇,不,驚得手一抖,手拽著衣服就轉頭目瞪口呆的看了過去。
梁進錫本來是看著他媽方向的。
可是林舒轉頭過來,他下意識就略垂了目光向她看過去。
四目相對。
都愣住了。
梁進錫愣住,是因為雖然先前聽過趙書記好像說過,那姑娘“長得好”,可對他來說,長得好不好都沒有任何概念和意義,都一個樣。
但不包括這個。
他腦子裡甚至冒出來幾個很古老很古老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裡的詞。
什麼叫膚如凝脂,欺霜賽雪呢?
什麼叫眸若星辰,長睫若羽呢?
饒是梁進錫滿心的暴躁和不滿在這一刻也跟熱火突遇到了冰雪一般,凝滯了滯。
當然,也就是那一瞬間。
他那一眼很快就掃了過去,然後繼續看向他媽,語氣很有點衝地道,“媽,你說什麼呢?兩年沒回家,聽到的第一句就是拿大棍子打死我?我招你惹你了?”
林舒眨了眨眼。
心有餘悸。
這個就是梁進錫嗎?
其實他跟他哥跟他爹有那麼一點像,但要高很多,只是簡單站在那裡,周身就都是懾人的氣勢,是有點粗糙,眼神迫人……但跟胡大娘形容的那個幾歲上山打野豬,小時候就打斷了不知道多少根棍子的形象還是相距甚遠。
撒了那麼個大謊,說林舒之前完全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好在梁家人是真的好,正直善良熱情,梁進錫又是當兵的,是個軍官,這多少讓林舒心安些。
但當梁進錫就站在那裡,沉著臉冷著眼的說話,她的心跳還是有些急了,“砰砰”的。
“進錫!”
這會兒心情最好的實屬胡大娘了。
就算知道這兩天兒子會回來,真看到他還是驚喜。
她可沒在意自己兒子那語氣,笑道,“哎喲你可總算是回來了,甭拿那陰陽怪氣的語調對著我,兩年沒回來還不給你媽我個好臉色。”
胡大娘說著就放下了衣服去迎自己兒子。
梁進錫心裡無語,我這人還沒回來您先給我找了個媳婦,還要我給你好臉色?
我沒發飆問你到底是咋回事已經是我現在忍耐力好了。
胡大娘走到了梁進錫面前,要給他提行李,但這一搭手就發現忒重,又不拎了。
她道:“成了,木頭樁子似的站著做什麼,大雪天的,趕了一天路,快進屋去。”
說完又轉頭喚林舒,道,“舒舒,你也回屋,進錫回來了,你進屋陪他說說話,我去給他煮碗紅糖雞蛋。”
“不用了。”
“大娘,我去吧,您陪梁大哥說話。”
胡大娘聲音剛落下,那邊林舒和梁進錫就同時道。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