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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娘叫住他,“這話都還沒說完呢,我問你,那你們商量了啥時候結婚,還有結婚了是留在家裡,還是去部隊的事了沒?”
這事胡大娘也揪心。
兒子年紀是真不小了,但舒舒年紀可還小,這結婚了,讓兩人分開這結婚有什麼意思?可跟著去部隊,要是荒山野嶺的,兒子也不像是會疼人的,舒舒年紀小,要在那邊吃了苦受了委屈怎麼辦?那孩子也是個能忍的。
“這才開始呢,”
梁進錫道,“媽,你就別操這個心了,有閒心……你幫我去哄哄舒舒也成,事情這麼多,她這會兒肯定還緊張著,還有那個紡織品廠,你多幫襯著些,看著別讓她操心太多,操心太多了,她還去什麼軍區?”
說完就真走了。
但胡大娘卻慢慢回過味來。
這是想著人家跟他去軍區,人家還沒答應他呢……
梁進錫去了公社先把連夜打出來的結婚報告給寄出去了。
去公社的路上先要經過大隊。
他沒過去, 就遠遠看了一眼,這會兒她應該正跟大隊裡的人在討論紡織品廠的細節。
他知道他媽的意思。
怕他跟她這事有點急,這麼快就把事情定了, 她又不是普通的姑娘, 不是那種跟你結婚了就會一心只想著家裡的柴米油鹽, 生了孩子, 為著孩子好日子差日子都會愁著高興著過的那種人。
她有自己的主意。
他早看出來了。
他覺得這樣很好。
更何況戰場上你有什麼猶豫的時間嗎?
攸關性命還不都是眼都不眨就決定了。
這事,他就這麼決定了。
去公社先寄了信,又打了個電話。
電話是打到甘南的。
事情很巧, 他讀軍校時的指導員現在就在甘南地方部隊。
他做事情一向縝密, 三十那天陪她來公社給宋家打電話,就發了一個電報給那邊,請他幫忙查探林舒他父親的訊息。
在去西州城之前就收到了那邊的訊息,不然他也不會跟林舒說帶他去甘南看她爸媽。
只是電話轉過去,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梁進錫卻是面色沉沉的掛了電話。
指導員說他昨天突然收到訊息, 農場那邊秘密轉移了林肇同夫妻, 就是他也查探不出更多的訊息,農場那邊也是一問三不知。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 聽農場書記說,帶他們離開的那些人態度客氣恭敬,不像是會對他們不利的, 林政委性格耿直,得罪過的人也不少, 可能是怕下面有人對他不利,上面有人把他調去了別的地方,也是一種保護, 你放心,這事我會繼續幫你查的。”
梁進錫掛了電話。
雖然指導員這麼說,但這突然不知去向不可能不讓人擔心。
他正在想著怎麼處理這事,沒想到離開公社的時候被公社副書記許金來叫住了。
許副主任給他遞了支菸,一臉的慚愧,跟他道:“梁營長,有件事想要跟你說說。”
梁進錫跟趙書記熟些,跟這位前幾年才從別的大隊升上來的副書記還沒打過什麼交道,有什麼事值得他這樣?
他沒接煙,道:“許副書記您有事先說?”
“唉,”
許副書記說到這事也真是鬧心。
他搓了搓手,都不好意思直接說重點,只能迂迴地道,“是這樣的,我一外甥女,就在公社的磚窯廠子食堂裡做事,前兩年沒了男人,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前兩天相看了一個男人,說是很滿意,昨兒個跟我說,我才知道,竟然是,是高重平那混賬。”
“唉,你說這叫啥事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