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能配合得更好,他從沒跟人透露過,或者讓人看出過他跟林家有什麼交情。
林舒她爸被打成走資派,李慧茹在廠子裡被貼大字報,但其實廠子裡還是一直暗中護著她的。
但她卻知道繼續留在廠子裡,很可能牽連別人。
多方面考慮,這才果斷選擇了離開。
這些事情林舒不全知道。
但她媽告訴過她,這個申副書記他不是個好人。
她知道紡織廠有人找她媽談話,勸她媽離婚,讓她媽“揭發”她爸“罪證”。
廠裡領導就那麼幾個,其他幾個她媽可沒說不是好人。
那這位“不是好人”的申茂廣就被她歸為此列了。
所以她怎麼會跟他去他辦公室“坐坐”?
瞧他這黃鼠狼的笑,就不像是個好人啊!
林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雖是在笑著,卻十分冷淡的表情,道:“不了,申副書記,今天我跟梁營長過來廠子裡是來找張廠長談公事的,就不打擾申副書記了。”
申副書記有些尷尬。
不過這回還沒等他說話,辦公室的門卻是“嘩啦”一聲拉開了,一個穿著呢子大衣的年輕女人踩著黑皮鞋“蹬蹬”走了出來,看到在外面說話的林舒和申副書記,眼睛就在他們身上來回轉了好幾圈,然後皮笑肉不笑道:“咦,這不是林舒嗎?你這是過來找你媽的?你可能是下鄉了不知道,你媽一個月前就離職去找你爸了,說是要跟他同甘共苦,陪他一起勞動改造去了,你到這裡來,是找不到她的。還是你在鄉下遇到了什麼困難事,到廠子裡來求人給你幫忙或者做主的,要是有的話,那就說出來,讓大傢伙都給你出出主意,畢竟不管你爸媽怎麼樣,你若真有困難,我們肯定不會真不管你的。”
這個女人叫吳曉月。
以前是廠裡的車間小組長,現在看打扮,和那說話的語氣神態,應該是坐辦公室的了。
而且申副書記還就在後面呢。
林舒除了對錶情管理十分到位,又有點非正常的梁進錫判斷失誤之外,平時還是十分玲瓏的。
她看看吳曉月,再看看申副書記,就很敏銳地抓住了這其中微妙的異樣。
她可沒被吳曉月的話氣著,反是笑道:“困難是有,可是卻不是我個人的,而是我們公社的公事,想要尋廠長合作的。吳組長,我媽離開紡織廠才一個月,所以我沒想到紡織廠已經變天了,請問吳組長現在已經一步登天,是我們國營紡織廠的正書記還是廠長了嗎?”
吳曉月一愕,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林舒又笑吟吟道,“要不然,怎麼申副書記就在後面,吳組長就能在辦公室門口打斷申副書記的話,踩在他的頭上說話了呢?那不就是現在吳組長比申副書記還大了?還能代表整個國營紡織廠跟我施恩,要是我有什麼困難,能給我做主?是做的什麼主啊?”
吳曉月臉上一下子漲紅。
她以前偶爾見到林舒來廠子裡找她媽。
小姑娘文文靜靜的,說話時帶著淺笑,嬌得跟風一吹那白嫩的面板就能刮傷一樣。
她覺得那就是個養得完全不能經風吹雨打的嬌小姐。
所以她看到林舒來廠子裡,第一反應就是她在鄉下熬不住了,所以跑來廠子裡找廠子領導求助。
她剛剛那番話,說是要幫助她,事實上她覺得就林舒那性子,怕不會被臊得恨不得沒來過這地兒。
她就是要羞辱她。
可誰知道林舒一張嘴,反而她被她架到了火上烤。
她看到後面申茂廣的臉也黑了,心裡就是一咯噔。
她臉一虎,剛準備罵林舒“狗崽子竟敢跑到廠子裡胡說八道”,林舒身旁原先一直沒出聲,吳曉月一時也沒太注意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