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司馬姍姍一路沿著新洲路、撫河北路、疊山路來到仿古街,再沿著仿古街一路走到滕王閣前。
仿古街上人來人往,滕王閣前更是行人如織。我和司馬姍姍拾級而上,最初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滿是古韻的青銅寶鼎。鼎上銅綠斑斑,一眼望去,古色古香。再往前走,三層迴廊加上碧色琉璃瓦,更加顯得這滕王閣與眾不同。
繼續前行,便看到硃紅色搭配松枝綠的閣樓外層。沿著臺階一路走入滕王閣,眼前立時一亮。只見滕王閣裡面,無數的名家詩篇,一幅幅懸掛在四壁之上。這其中最著名的當然就是王勃的《滕王閣序》。司馬姍姍忽然開口道:“王大哥,這滕王閣的滕王又是什麼來歷?”
我一怔,心中暗道,小姑娘這是要考考我。我王看山看了那麼多的書,就是為了不能在人前露怯。
我告訴司馬姍姍:“這滕王乃是唐高祖李淵的第二十二個兒子李元嬰。這李元嬰為人驕奢淫逸,當年被李淵派到山東的滕州。這李元嬰到了滕州之後,更加放縱,每日裡花天酒地,更是在任上大興土木,修建行宮。李淵這才又將他遣到江西洪州,誰知道這李元嬰依舊秉性不改,在洪州又造了這麼一座樓閣,這一座樓閣就是咱們今天看到的滕王閣了。”
司馬姍姍悠然道:“原來是這樣。王大哥,你說,要不是這個李元嬰窮奢極欲,也不可能給世上留下這麼一座美輪美奐的滕王閣,是不是?”
我點點頭,嘆息道:“是啊,要是沒有了這滕王閣,這世上也就不會有那麼一篇驚才絕豔的《滕王閣序》了,王勃的才華或許就此埋沒。”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五十多歲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王參軍才高八斗,不會被埋沒於世間的。就算沒有滕王閣,一樣會寫乾元殿。”
我一驚,急忙抬頭,只見一個身穿灰撲撲工作服的中年男子正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見我抬頭,這個中年男子慢慢收回目光,隨即緩緩轉身離去,只見他手中還拿著一把掃帚。看這樣子,這個中年男子像是這滕王閣裡面打掃衛生的清潔工。
這中年男子走路一瘸一拐的,慢慢走遠。我望著眼前這個中年男子,心中不住上下起伏。一般人很少知道王勃當過虢州參軍,後世人有的為了顯示尊敬,便會稱呼王勃為王參軍,這樣稱呼王勃的人顯然對於王勃的生平知之甚詳。那《乾元殿頌》更是王勃的一篇力作。
大唐乾封元年,王勃透過李常伯上《宸遊東嶽頌》一篇,緊接著便應幽素科試及第,授朝散郎,成為大唐最年少的命官。
其後,王勃才思湧泉,筆下生花,又寫下一篇《乾元殿頌》,獻給唐高宗。高宗一見,大喜,口中連呼:“奇才!奇才!”
那《乾元殿頌》便將王勃一舉推上初唐四傑的寶座。只是這《乾元殿頌》少有人知,這滕王閣掃地的清潔工又如何知道?莫非眼前這個有些殘疾的清潔工居然是一位世外高人?
我心裡有些嘀咕起來。司馬姍姍低聲道:“這個人有些奇怪。”
我心道,豈止奇怪?這個清潔工說不定就是《天龍八部》裡面掃地僧一樣的人物。我心中暗暗留起神來,只是那個清潔工遁入人群之中,眨眼就消失了蹤影。
我和司馬姍姍又轉了兩圈,還是一無所獲,也就失去了繼續遊覽滕王閣的興趣,轉身走了。
我們在省博物館附近的一家酒店住了下來。
第二天我一早起來,退了房,在門口的小吃店裡吃了兩碗南昌米粉,這才向省博物館走了過去。來到博物館門口,早就有一些聞訊而來的市民排成一條長龍。我和司馬姍姍買了票,跟在人群后面,慢慢走了進去。
博物館裡面,寬敞的大廳之中,早就掛好了一條橫幅。橫幅上面寫著——歡迎陳彼得先生還鄉暨大明洪武羊脂玉九龍公道杯交接儀式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