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姍姍側頭打量我,笑嘻嘻道:“那我也不喝了。”
我告訴她:“你自己喝去吧,不用管我。”
司馬姍姍笑道:“一個人多沒意思,我不去了。”
就這樣,我們回到了酒店。各自安歇。
這一夜,魯平再沒給我打過電話。魯平一定是發現了什麼,這才想要單獨跟我見面。只是司馬姍姍不知道為什麼就像狗皮膏藥一樣,一直黏著我。
就這樣,一夜迷迷糊糊地過去。第二天早晨我醒了過來。矇矇矓矓中,我就覺得我的床邊有個人正在觀察我。
我猛地睜開眼,就見司馬姍姍站在我床前,正眨巴著眼睛望著我。
她那眼神讓我心底升起了一絲恐懼。
我問:“你幹什麼?”
司馬姍姍站直身子,臉上瞬間變了表情,換成了一副人畜無害、天真爛漫的笑臉。
她笑嘻嘻道:“我在看你啊,王大哥,我想知道你腦子裡都有什麼?”
我沒好氣地坐起來,口中嘀咕道:“有什麼?腦花你要不要看?”
司馬姍姍笑道:“我才不要呢,又不能吃。”
我被她說得更加噁心了,急忙起身。我草草洗了把臉,揹著揹包,拿著房卡,走出房間。
司馬姍姍跟在我身後,形影不離。
我們退了房,走出酒店,一路沒有說話。來到動車站的候車室,我找了一個靠牆的位置坐了下來。司馬姍姍就靠在我旁邊。
動車站裡陸陸續續上來很多人。我看著手機上的影片,眼角餘光總是感覺司馬姍姍正在看著我。
確切地說,是盯著我。
我心裡嘀咕:“她想幹什麼?”
我故意裝作不知道,低頭看手機。不一會兒工夫,我起身,告訴司馬姍姍:“我去上一趟廁所。”
司馬姍姍明顯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好,王大哥,你去吧。”
我背起揹包,向男廁走過去。我明顯感覺到司馬姍姍目光依舊落在我身上。
我停住腳步,猛地轉身,只見司馬姍姍瞬間低下頭去,假裝在看手機。片刻之後,司馬姍姍的嘴角邊露出了一絲微笑。
我嘀咕道:“司馬姍姍為什麼最近這麼古怪?和以前判若兩人。她是怎麼了?”
我心中疑雲重重,走到廁所,不小心和人撞了一下。
那個人手中拎著拖把,撞到我,居然還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沒長眼嗎?”
我見他穿著一身工作人員的制服,沒跟他計較。
我閃到一旁,微微一笑:“不好意思。”
那個工作人員一瘸一拐地拿著拖把走了出去。他一邊走一邊嘀咕:“現在什麼人都有,說不定撞你一下,就把你口袋裡的東西撞沒了。”
我又好氣又好笑——這個人分明是說給我聽的。可是你身上能夠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我解完手,從衣兜裡取紙,伸手一摸,感覺兜裡有一張四四方方的東西,很像名片。
我一怔,伸手慢慢將那個東西取出來,抬眼一看,果不其然,那是一張名片。
這張名片居然就是我當初送給魯平的那張,只見名片上寫著短短几個字——長沙周充和,一個人去。
我一怔,這九個字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讓我到長沙找這個叫“周充和”的人?
誰把名片放我兜裡的?
我忽然想到那個掃地的殘疾人,他撞了我一下,還說了那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難道是他?
我腦海裡霍然一亮,想到剛剛那個殘疾人——他應該是缺一門的人。
天下殘疾人不見得都是缺一門的人,但是缺一門的人幾乎可以說都是殘疾。